美好应当是从未缺席的,至少,母亲与我的美好,从未缺席。疼痛侵蚀着我的筋骨量的书包,我向着家的方向挪去。
敲门不开,用钥匙打开门,便一眼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在体育课上把腰扭伤,这种事是万万不可告诉母亲的了,我实在不愿母亲憔悴不堪的脸上,再为我笼上一层忧愁的阴云。
我尽力放轻脚步上楼,但钻心的腰伤冲散了身形,一个踉跄,逃不过母亲的法眼,她一眼看出我的不自然,关切的话似乎呼之欲出。
“没事的,就是今天不小心在体育课上把腰扭了一下……”对上母亲急切而又担心的眼神,我语塞了。“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我给你用热水敷一下。”来不及婉拒,母亲已经接好了热水。
一双手按在我的腰背,暖流便流过了我的脊梁,毛巾和指尖的触感在痛处游离着,整个腰背都温暖起来。那双手放上了滚烫的热水,在如火的炙热中,有力地按揉。母亲的手像一碗热汤,将我的腰背煨得发烫,揉得酸疼。
那双手,撤去了毛巾,开始在我的腰上搓揉。一盆滚烫的热水冒着热气,母亲每为我搓几下,便在水中过一下热。这时候,轻柔的风抚摸着炙热的脊背,我似乎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抚摸的纹路,那不光滑的老茧,那细微的裂口……那双有些浮肿的手,正为我驱散疼痛的阴云,在用轻抚,竭力带走我的不安。母亲停下了,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下面便是奋战作业的时间。
我突然发现,我的美好,似乎从未缺席。
美好,从不仅是母亲细心的照料,更是在滚烫的热水中流转的希冀与期望;美好不只是母亲握在手心的爱,更是我不愿惊扰的隐瞒,挑灯提笔的奋斗,是拼搏前进的热血。
我能奉献的美好,也只不过是让岁月迟缓,少染白些母亲的头发,也只不过是让光阴慢行,少犁些母亲的皱纹。
是啊,美好从未缺席,我与母亲的美好,从未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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