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动时光的裙角,吹散琐碎的流年,往事如一泓清泉涌上心头。
她是巷子边一家早餐店的老板娘,刘海整齐盖住了额头,身着朴素。腰间围着一条沾满油污的围裙。口罩遮住她的半边脸,岁月的压痕掩映在口罩下。
那天,我去他们家吃早饭。店里的灯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比外面昏暗一些。墙上贴满了被修改的价目表,格外显眼。相比于外面吵闹的吆喝声,店里异常安静,只有夫妻两人偶尔的低语。
我要了一碗粥、一个蛋饼。她听到,爽快答应着:“好嘞,先去坐一下吧。”说完,她用围裙擦了擦手,来带做鸡蛋饼的锅边。她将蛋皮摊开,长柄小圆铜勺,刷上一层薄薄的菜油,倒进去蛋液。接着她轻轻转动手腕,一圈一圈,蛋液均匀地晃上勺壁,又被弹回去。蛋皮金黄香嫩,难免不让人多看几眼。她又从一旁的篮子中拿起两串里脊肉,用筷子将肉挑到蛋皮上,撒上榨菜,星星点点。热气也好像忍受不住这般美味,从蛋皮边缘溜出,不见了影,只剩下被裹起的鸡蛋饼。她又拿起一个小碟,用锅铲将鸡蛋饼翻倒入碟中。
见她忙前忙后,于是我提议自己来盛粥,她连忙答应,轻声提醒:“好,小心点,粥很烫。”她的脸上堆着笑,面朝着我。然后她在一旁,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见我打完粥后,才继续干别的事情。
那一刻,店内热气四起,雾气中看不清她的脸,只有几点温暖与感动。
我吃着,冬日的阳光并不温暖,平稳又均匀。有几朵盛开的云,在空中划过。风微微地吹着,像晃动的波浪。她的动作极快,又是捞着面,又是做着豆浆,再用娴熟的手法打上结。
“吃完啦?吃饱了吗?”她来到我的桌边,收拾起碗筷,将大小碗依次叠放在一起。“吃饱了,谢谢。”我回答道。起身径直往门前走去,准备付钱。热气迷了眼,恍惚间看见她对我笑,灿烂的笑容撑得起所有的盛夏与温柔。“22元。”听着,我从钱包中掏钱。“这样,算你20,下次常来哦。”她擦了擦额头,又泛起笑容。这次,热气没能遮住她,我的心也暖起。
走出店外,风儿起,吹散池里的浮萍,却吹不散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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