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端着一碗水煮鱼片来到餐桌前,一家人笑吟吟地看着坐在中央的我,几年前,妈妈把我从山村接了回来,回到城市的那天,妈妈做了很多菜,我坐在中间的位置,看着那晚洒碗满辣椒的水煮鱼片配合着微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妈兴许是忘了什么,我有胃病,根本吃不了辣……
开始吃饭,妈妈一直在往我的碗里夹菜,我没有推辞,那一滴滴红油渗下去,把米饭都染红了。
我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最后在妈妈迫切的目光下夹起一小片鱼肉塞入口中,妈妈赶紧握住我的手,急不可耐地道:“闺女,好吃不?妈的手艺怎么样?”我含着笑点头,胃却撕心裂肺地疼。
晚上,我靠着床头坐下,手中是一罐没剩几颗的止痛药,后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实在受不了,抓着枕头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妈妈似乎是听见了,连鞋都没穿就跑过来,摸摸我的头问怎么了,我轻轻的说道:“肚子好痛,不舒服。”妈妈一听,急得不行,抱起我让爸爸赶紧开车去医院。
后来,医生说,是急性性肠胃炎,应该是吃了辛辣食物导致的,躺在妈妈怀里的我昏昏欲睡,恍惚间感觉手背上落下了什么东西,凉丝丝的,像水。
回家之后,餐桌上再也没见过辣椒,爸爸和妈妈要是想吃,也只是自己单独再做一份,医生告诉妈妈,一日三餐,清淡的粥对我的胃会温和很多,于是妈妈便每天凌晨起来,我还在睡梦中,妈妈就煮上了粥,待我起床吃早饭时,便一勺一勺地喂给我吃,我觉得肚子暖暖的,好舒服的感觉。
那天从医院回来时,我听见妈妈在我耳边说:“夏夏,妈妈才知道,我这个母亲当的有多差劲,生了你六年,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你……”
这碗粥,过滤了六年别离中的伤痛,它让我从心里到全身都是暖的,爱的种子在心里一点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