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有一次,我看见我的中指手指头上有个凸起的包,看了看其他同学,也几乎都有,我想这可能是常年握笔写字留下的痕迹吧,也算是我的“战勋”。
我还记得儿时,奶奶常常用那双粗糙的手抚摸我的头顶还有脸颊,我尚还记得那温度,滚烫的带有生命的活力,像是一道火蹿进了我的心底。
那时奶奶还不像现在这般苍老,那双手十分有力,偏偏奶奶又是个能干活的,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干点活儿,又在那里包点活儿,那双手似乎从来就没停过,可是在日日忙碌中,那双手越发瘦弱,茧子也越来越多,甚至时时能看到藏匿于浅薄皮肤下的青色的血管和苍白的骨骼,甚至也没有当初那么有力,我也不在是两三岁的孩子,不再能与奶奶玩用双手将我托起的游戏。
渐渐的,奶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反倒是拿起了针线,凡是她能绣的,会缝的,她都会上上手,在我的记忆里,她绣过几幅十字绣,现在还挂在我家客厅里。
奶奶缝补的技术是极好的,经常会为我缝补因为我贪玩而不小心磕出破洞的衣物,也会用多余的布料为我做几个小玩意儿。
当然,外婆偶尔也会手抖,手上曾经常出现一个个小针孔,而那些奶奶做的小玩意儿都是那时我极为在意的宝贝,可能不值几个钱,但里面却装有我与奶奶的回忆。
而现在,奶奶的眼睛早已没那么伶俐了,有时穿线穿很久都穿不进去,甚至还得唤我帮她,于是我们一老一小常常对着一个针头一根线手忙脚乱好一阵子。
只是有一天,奶奶像是突然决定了什么似的,将她平日里十分在意的装针线的箱子收拾在一起,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奶奶那时的表情似乎很是苍凉,后来我就再也没看到过那些箱子,只能在抽屉里,看见稀稀疏疏几个线球。
想来,我只能努力弥补她,报答她无以为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