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酱香念故乡

初一 叙事 898字
2022-07-12 18:23:05

独身在异乡忙碌打拼,填饱肚子就成了一件很随意的事。日子一久,即便美味入口,也味同嚼蜡,总比不过家乡的那一缕酱香。

我的家乡是东北的一座小城,那里的一切,无不染上了黑土地的豪爽与粗糙。白山黑水,严寒烈风,自然条件的恶劣容不下饮食上太多的讲究。各种乱炖、爆炒配上咸菜和玉米饼,要的就是量大管饱、油腻解馋。

偏偏,东北的酱却有着出人意料的细腻。这是从制作就开始的。小时候,每到秋冬之交,外婆便唤我过去,把满满一蒸锅煮熟的黄豆,一勺一勺地用摇碾碾成泥状。外婆负责手艺活儿,控制黄豆的数量,保证碾出来的豆泥均匀细腻;我呢,卖一把子力气,就不停地摇轮杆便行了。我总是一劲猛摇。这比我岁数还长的“老家伙”就原封不动地把黄豆吐出来了。外婆总是叮嘱我:“慢点,慢点,别吐豆了。”待到攒满了一盆豆泥,就可以开始捏酱坯了。外婆对这个酱坯讲究颇多,要椭圆形,不大不小,差不多一个巴掌的面积;还要不厚不薄,以便把控发酵程度。最后,一块块酱坯被外婆整齐叠放在屋内温暖背阴的地方,静静地等待长霉发酵,酝酿滋味。至于后面切块、撒盐、搅拌、封缸这类技术活儿,就都是外婆一力操持。她只是叫我端着碗,等着喝上一碗浓浓的酱汤就行。

东北大酱的细腻,还体现在滋味上。一般东北的莱,一如东北人性格的直接,咸。就一咸到底,香,就满嘴油花。而酱不同,酱的滋味是有层次的,这在酱汤中体现的尤为明显。外婆做酱汤,习惯配上豆腐、白菜、几枚给蜊、一把小鱼千,熬煮个五分八分,就唤道:相楠,吃了,吃了!一勺热汤入口,多种味道接连在口腔里炸前味是酸酸涩涩的,有些割口:中味则是豆子的本香,还有浓烈的咸香:待到口中汤汁咽下,留下的余味则是酸甜苦咸四味皆有的、极难名状的混合滋味。而前后“从一而终”的味道则是来自于蛋白质分解后,多种氨基酸的独特鲜香。外婆盛给我的,总是一碗汤中半碗都是豆腐、蛤蜊和小鱼干,还不断地往碗里添菜,直到我吃的石锅见了底儿,才心满意足地放我上学。

多年在外,食不甘味中,我也尝试着自己熬上一碗酱汤,一饱口舌之欲。酱是家里的酱,手法也是外婆亲自指点过的,食材也都一如既往,可这滋味却实是难免失望。想了想,大概因为我已不在家乡外婆的那缕酱香里了吧。

教师点评:全文以东北酱来写作者的思乡之情,虽然没有写故乡的景物,但独特的故乡味道溢满了全文。文章开篇点题,早早勾起了读者一品酱香的心思,但下一段仍不见酱香,令人意外,却因这一部分通过对家乡饮食的粗糙和酱的细腻作对比,将酱在人眼中的光彩、鼻间的诱人、舌间的滋味展现得淋漓尽致,将读者的“期待”之意拉满。全文更是具备了清晰的结构,从制作过程和滋味两个方面,表现了东北的独特民俗。无论是制豆的慢工细活,捏酱坯的小心谨慎,极富鲜香的滋味层次,夹杂在这之中的,是“我”对外婆浓浓的思念,是对过往时光的深深回忆,也是外婆在细节处对“我”的爱与关怀。文中存在一些错别字,可以通过写作完毕后阅读来减少错别字。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