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疏风骤,卷起珠帘,落得满地残花。
我起身继而木桌前,手执半壶凉茶,顷倒于杯中,如珠徐徐而下,却不同于琉璃碰撞般的声响,清脆入耳;与之相比,更加缓慢绵长,有条不紊地落入杯底,惊起一片涟漪,波纹一圈泛着一圈,直到近于杯口。抚袖掌杯,细细品鉴。入口微凉,又茶香溢人。许是坐得久了,些许困乏,一股凉意袭来,冷意沁人,几分清醒。转眼,便向窗外走去,偶然发觉忘了关上窗子,又起身,快步走到窗前,一颗不大的雪花竟随风飘到了边上的窗棂。疑惑之际,抬眼一望,睡意全无,竟是下起了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兴奋不已,忙披上鹤氅,向外跑去,站在地上覆盖的一层薄雪中,不禁接起落雪,任它融化在掌心。
冬季残歌,寒风萧瑟,我却只能感受到雪的似飘如飞,似舞如醉,它的忽聚忽散,忽快忽缓。篱笆围起的梅花,点点冬雪落在花瓣上面,愈发地冰清玉洁,在这寒风中别具神韵,清逸优雅,好似亭亭玉立,又好似凌寒傲骨。朔风飘摇,卷起这娇艳欲滴的花瓣,拂过衣摆,撩起发梢,又吹向远处,飞向四面八方。辗转的万千思绪又落到了窗前那片残花上,未来得及细品这雨后清香,又在为雪感慨始料不及的惊叹,不觉发笑。挽唇转身,沿着来时的脚印悠然折回。
方才雪如繁花,推门而出,见得满天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