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堕到乌巢里,黄昏还未溶尽归鸦的翅膀,天色却早已睹淡。我漫步于南关厢,踏着青石板,好不快话!正在这时,一轮圆月冉冉上升,恰似一只角笛,在地平线边姗姗吹响夜晚的来临,在万籁俱寂中洒下清美的幽雅的光。柔,叹不尽她的情了仙,语不尽她的姿;纯,话不尽她的神。
余晖与月光交织着,诗意般的光映照在巷子里,一位老爷爷摆着摊儿吸引多数游人。
我走上前,见一身布衣,白发苍苍,但却满面春风。只见他从烧锅里掏出一勺麦芽糖,用勺头紧紧地挨在画板上,让粗鲁的线条从勺中流下,双手切换着摇动,糖丝儿忽粗忽细,忽长忽短,制作出的小免儿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一个小孩接过糖果,高兴地又蹦又跳,还不望回过头来,冲老爷爷笑,稚嫩地说:“谢谢爷爷,糖真好!”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经过小摊,手中都纷纷攥上糖画,馋嘴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买了个“牛”样儿的。只见老爷爷快速地切换着手法,糖儿下滴的速度由慢而快,随着脑中图案的幻想,牛的初形已显现,真乃神笔马良。正值我看的出迷时,老爷爷又换手法,由摇至抖,细节一丝丝被勾勒出来。围观的人们渐渐多了,赞叹声不绝于耳。
“谢谢爷爷,”我接过“牛儿”道:“爷爷您每天摆摊,不觉得辛苦吗?这个年纪应该在家享清福了吧!”老爷爷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娴熟的手法却丝毫不减,咧开嘴笑笑的说:“娃儿,你还小,不懂!苦啊!肯定苦啊!什么工作容易呢?但糖画已经是非遗了啊!我们这一辈的童年可全在这上面了呢!我们怎能,怎敢忘却?”我冲爷爷笑了笑,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只得注视老人的手,满是茧子,透过茧子,那是岁月的痕迹。
“爷爷,糖真好!”我攥着糖儿转身离开。脑中浮现出老爷爷的笑容,是那么烂漫,那么富有感染力!
或许,情皆在糖画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