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秋分,傍晚的天空早已不像盛夏那样明亮,而是缓缓笼罩在灰黑的夜里,昏暗朦胧、烟霭沉沉,放眼远眺,远处的房屋在黑幕里也只能看清由线条勾勒出的轮廓。
几粒星辰点缀在夜空眨巴着眼睛,仿佛在咿呀着什么,不停地切换着我的视线。圆月高挂在夜空,才知一年中秋即将来临。
丰收的夜里,各种虫子苏醒过来,给夜增添了不少色彩,蝈蝈、蛐蛐......,各种虫鸣夹杂在一起犹如一曲美妙的和弦,让夜晚变得欢快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大自然这个“指挥家”似乎编排好了曲谱一般,让各种虫儿有节奏地鸣叫着,共同庆祝这个收获的季节。
农村的晚饭稍晚。柴火的烟和着饭菜香一并扑面而来,独特的味道让人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跑,这一刻才真正让远在异乡的游子体会到家的温馨和强烈的归属感。
走进院坝,邻里四处一群人围着火炉,惬意地拉扯着家常。熊熊燃烧着,炉子上的大铁锅,翻滚着冒着热气。我走近一看,锅盖掩着,就问:“妈!锅里面煮的什么,咋这么香呢?”
母亲见我回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脸上洋溢着笑颜,说道:“煮的洋芋饭,和腊肉一块煮的,还有一会就好了,把东西放下,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说完她拿起铁夹往炉子里又添了几把柴,火燃得更大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做的洋芋饭那叫一个香,既有菜也有饭,色泽浸润、油光分明,腾腾热气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时隔多年,母亲又做这道美食,在探寻味觉记忆的同时,也勾起了一段让我触动的陈年往事。
时间回转到20多年前的一个夏天,那时我正在村小上一年级。中午放学,我像往常一样一路小跑着回家,土路上汽车行驶扬起的灰尘,让我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直冲目的地。到了屋前,大门紧闭,因为今天赶集,我想母亲应该还没回来吧!
在窗台的“老地方”找到了钥匙,将门打开。以前农村大都这样,出门不喜欢带钥匙,而是找一个家里人都知道的地方藏着,为的是方便取出和避免丢失。
我呆坐在堂屋的凉板床上,紧盯着大门,欣喜地等待着母亲回来,期盼着她能像往常一样带点糖果之类的零食回来。
墙上的钟表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肚子也不争气地叫唤了几次,都不见母亲回来的身影。
怎么办?
回想起母亲做饭的样子,我决定自己试一试。够不着灶台,我就搭个小凳子,洗锅、淘米、掺水一气呵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到了生火的步骤却遇上了麻烦,怎么也点不燃,好不容易点燃了又尽燃些烟出来,把厨房弥漫得伸手不见五指,呛得我咳嗽不止,反复尝试了几次,还是宣告失败。我无奈地揭开锅盖一看,米还是米、水还是水,没有一点变成米饭的意思。眼看下午上课时间快到了,我只能饿着肚子灰溜溜地回到学校。
时间到了下午4点。突然,教室的木窗外出现了母亲的身影。她把手里口袋提得老高,示意我看,我知道里面一定装着饭菜,心里一阵安慰。
下课了,我一个箭步冲出教室,依偎到母亲身边,呢喃道:“妈妈,我饿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话音刚落,母亲搓了搓我的小脑袋,心疼地说道:“怎么会!我不是给你带饭来了吗?”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把脖子伸得老长,想看看碗里装的什么!
“哇!洋芋饭,还有腊肉。”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口里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接过母亲手里的碗,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着我吃饭的样子,她既欣慰又愧疚地笑了!
后来才知道,母亲为了补贴家用,趁着赶集拿鸡蛋去街上换钱!不知怎么的,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买主,可她不灰心,吆喝着、等待着,直到过了饭点。
那几年,我父亲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到外地打工挣钱,留下我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母亲是个要强的人,一个人耕地、种庄稼、养猪,以至于时至今日,母亲还在为当年的苦难数落着父亲。
20多年后,再一次吃上母亲做的洋芋饭,她已年过半百。此刻,年华在她的脸上镌刻出岁月的痕迹,眼角的沟壑、头上的银丝、脸颊的斑点,把她的面容勾勒得端庄、和蔼。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母亲老了,我也长大了,洋芋饭让我回忆至深、触及心灵。
时光啊时光!你慢些吧。
教师点评:洋芋饭的香味令“我”垂涎欲滴,也勾起了“我”记忆中那令“我”触动的陈年往事,这种“触发”式的开头为读者创设了情境,也让下文的引人更加自然。文章叙述细致而生动,对动作和心理活动的描写增强了场景的画面感,也令人感受到“母亲”的辛苦和“我”对母亲的感恩,情感真挚。不过,文章未做合理的结构规划,开头对环境的描写太多,而结尾又稍显单薄,看起来“头重脚轻”,而且主要内容详略不太得当,文章虽然写了一千多字,但在主题阐述和情感表达上表现不佳,也就是不够干净利落,让人无法准确清晰地理解小作者所要传达的意味和感情。小作者还需针对这些问题对文章再做细致的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