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有个憔悴的面孔，疲惫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散开。那模糊的背后藏着什么？

“不可以！这还有用！”爷爷那急红的脸上有些倔强“不能扔！这口缸那么好，可以做很多东西！”爷爷指了指那口缸。我跑过去瞧了瞧：大缸中有口不大不小的缸，里面还有一口小缸，小缸中又有几个罐子。缸里落了一层灰，在湿暗的角落里有几只小虫再爬，壁侧有些散落的蜘蛛网，垂挂在那里，似乎是几条闷死在里面的小蛇。缸外壁上，还有些裂纹，是一个陈年旧物。

我回过头来，爷爷坐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妈妈站在那里望着这口缸，不语。昏暗的车库里的空气流动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窗外的蝉鸣声弱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了爷爷的脸庞，苍白。一阵阵寒气向我袭来，妈妈的眼神中没了耐心，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车库里一片冷静，静的可怕。我蹲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不说话了？”爷爷终于开了口。

“要不就留一个小的？”妈妈的语气有些布不耐烦，但掺和着些恳求“您看，把这车库租个别人，有了钱再给您买个新的嘛。”

“不行，这从我年轻用到现在！不能扔！”爷爷下定决心。妈妈刚想反驳，但马上又闭了嘴。

我瞅里一眼妈妈，妈妈瞅了一眼一直没开口的爸爸，爸爸有些犹豫，但又怕妈妈。爸爸下意识的走到缸前，举起一口缸，往墙上一砸，“啪！”，缸碎了，妈妈似乎很惊讶，应该是爸爸理解错了妈妈的意思。爷爷猛地站起身，指着爸爸哄道：“你小子翅膀硬了！什么都敢做了！”“本来就不要了嘛。”爸爸唯唯诺诺的说。“我到诉你！要是没有这口缸，我们早就~~~~~~”话没说完，隔壁的王奶奶闻声赶来：“哎呦！这是怎么了呀？”王奶奶看了一眼爸爸，看了一眼爷爷，又瞧见了那口“绽开”的缸，明白了。

“我还记得那个冬天，你爸用那口缸做米酒，分给了我们村；用着口缸腌各种东西养活你们~~~~~~”王奶奶的话如同一把开门的钥匙，把我的心疑打开了。这口缸的秘密被打碎，分散，如同一个个的音符，唱出了曾经的故事，唱出了古老的歌谣。我把它收藏起来，我把它珍藏起来，埋下一粒种子，让它生根发芽，让曾经的故事变成一朵美丽的花。

它到底开了？还是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