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

初一 叙事 1344字
2022-03-18 09:40:03

柿子红了,满树沉甸甸的回忆;

柿子红了,满怀收获的喜悦;

柿子红了,压弯了多少农人的背。清晨,桌子上有几块秋霜覆盖着的软糯的柿饼,白色的霜即将退却,露出点点透红,这霜像浸过水一般发暗,柿饼无核,掰开后可以拉出很长的细丝,阳光下夺目迷人。虽然厚重的凛凛白霜变得轻薄,但它仍然很甜,如蜜般。我想起里屋还有几颗自然熟透的软柿子,便去拿了来。经过了一冬的存储,仍完好无缺,洗了洗,泡了下,干憋的皮一下子来了精神。红亮红亮的,泛着光,就像挂在树叶飘零的枝干上一样鲜红。剥去皮,放在倒有清水的碗里,搅一搅,金汤一般,甜蜜爽口。我的故乡盛产柿子,种植柿子树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沿着中条山一带,柿树成林,绵延连里。到了柿子成熟的的季节,满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像红灯笼一样诱人。谁染秋林醉,凌霜柿正红。欲问谁家怎不摘,等到风霜甜不溜。

到了九月,柿子红似火。农人们每天披星戴月地去田间摘柿子,送往街道边的收购点,忙碌赶早只为了能卖个好价钱。黄河滩沿岸大片大片的柿子树,结满了累累硕果,深秋时节,柿林猩染,树杪流红,宛如余霞散绮。小时候种的柿子品种大都是微带涩味的青柿子,硬邦邦的,只有熟透了变味了橙红色才会很甜。青涩的柿子摘回家,奶奶都要用温水温过两天两夜才能去掉涩味,待略微发软的时候才好吃些,去掉皮,吃起来别有一般滋味。现在的柿子都是新品种,成熟的的时候虽然硬邦邦,但皮薄、无核,吃起来很甜、很脆。它晒的柿饼是过年桌子上待客的必备佳品。

除了留足自家吃的以外,其他的柿子都是要卖的。街道上有收购柿子的外乡人,每到柿子快成熟的时候就开着货车从南方远到而来。村子里的人们都的跟着去黄河滩摘柿子、装箱,然后给柿子柄部点药。这样运到外地市场时,涩味全消,青柿也正好红透,就像南方的瓜果运到北方市场一样。后来种的甜柿子就省去了点药环节,收购完直接装框拉走了事。我上小学初中的时候,经常跟着哥哥姐姐去地里帮别人把摘好的柿子装箱,这样不用来回跑去摘。因为计件,所以我们装的又快又多。赶着太阳下山前再去收购点帮着点柿子。后来哥哥趁着放假也跟着人家学做生意,自己收购雇车运输,这样挣得更高些,也因为是本地人,大家也放心,所以乡邻把自己地里的柿子都售卖给了哥哥。

儿时家家户户都有铁炉,小孩子顽皮又馋,想法也稀奇,我们总喜欢拿着筷子插着柿饼,在炉火上烤着吃,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民间有柿饼就茶水,易消化的说法,所以吃柿饼,必然要先烧开了茶水。把柿饼放在茶水里面,不一会就会溶解。当柿子变软以后,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用来蒸柿子馍馍。发酵好的柿子面胚可以做成圆的、扁的,或直接在大铁锅上做锅贴,不论哪种吃法,都非常美味。淡淡的甜,软软糯糯。

隔壁韩叔家的婶子最喜欢做柿子馍馍,味道独特,甜而不腻,软硬适中,它没有发糕的松软,没有蜜的甜腻,非常筋道,口齿留香。他们每次做好都会分与四邻尝鲜。所以每到柿子红软的时候,就期盼着韩叔家的柿子馍馍。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们搬离了老家,再也没吃过那熟悉的美味了。

姥姥说,古书记载:柿树有七绝,一多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蠹,五霜叶可玩,六嘉实可啖,七落叶肥大,可以临书。所以柿子树普遍种植。柿子树不与百般红紫斗芳菲,不与其他果树争市场。寒秋时节,万木凋零,它的红叶也凋落了,枝头还高高挂着红红的柿子。

教师点评:一篇优秀的叙事散文应是如此:拥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它从生活中来,又为生活留下印记,它记录着平凡人的生活,也展现着平凡生活中的那些不同凡响;拥有着清晰的思路条理——从柿子本身,拓展至柿子的栽培、采摘、售卖,延伸至柿子不同的滋味和食用方式,深入至柿子与家乡人们的渊源、联结及对人们生活的影响,所有的内容都始终围绕着主题,也不断在逐步递进,完整、全面、丰富、自然;拥有着深厚的意蕴情感——对故乡的柿子、对故乡的山水人情的热爱与怀念被倾注在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上,质朴、深切的情感便带来了强烈的感染之力。独特,生动,细腻,真实,有佳作如此,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