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可能永不会再出现在我门前。唠叨的话语再也没在我耳边想起过。
看着窗外的景色,冬日已占据城市,却让我想起那年秋天。
独居一人,漂泊在外,似乎一切都按着原本编写的剧本在走,但因为他的存在,让我对秋天多了一份怀念。
破旧的老楼里,角落里抬眼就能望见死去的蟑螂、半截粉笔、成团的厌尘。那一扇扇禁闭的门,处处散发着诡异。经济条件的艰难,我必须像在剧本里那样在这里住着,杂乱的屋内,看着就使人有一种颓废感。一躺下,床就发出一种合人生畏的撕裂声,床板硬的让我彻夜难眠,骨肉带给我铺天盖地的疼痛。桌子也在撑着不变成一堆木板。
夜晚太凉,不禁心生寒冷,习惯季节变化,但终无将适应。不知道这毫无声息的老楼哪里有趣的点吸引了老人,至此我多了位熟悉的陌生人。那略显疲劳的身影出现在我门前,他似乎被沉重的责任压弯了腰,走路时缺失了物件的支撑。双手端着的热汤,话语从他吸多了烟的喉管吐露出来,弥漫着一股温暖,不知让这夜晚增了许人情味。
天还未亮,周围的灯同天一起歇息,整个房间被沉默笼罩。声音响起,他是说:“走了,好好的。”我根本没在意,听着这平平常常的话。听得多,一点也不真。
孤寂的屋内,他睡着了,梦见自己被秋带走了。当他逝去,我似像飘落的叶子,落到阴暗里的角落舔舐着伤口。但纵然有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慈爱,有无止尽的耐心,他还是会离开我。总会有下一个秋季重现,可我再感受不到他的一切。
我看见这一日里最后的一束日光,照射在矮墙上,恍然看见他的影子。他那熟悉的身影,带着浓厚的乡音。那场景无数次在我梦中出现过,并不是什么欢天喜地的场景。这发生过的,有着踏实的色彩和厚重的质地,宛如记忆之神在我梦境中写作,每一笔都会在心底唤起刻骨铭心的回应。那天,他像小孩一般央求着要吃糖葫芦,我无奈也不想满足他的要求。站在洒满叶子的道路上我们开始说起了“相声”。他拿着糖葫芦望着天空中某个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定点,显得十分孤独。
入夜的风,有一份难以言说的尖锐,吹着这样的风,感到自己被削着、被割着、被剔净了血肉,最后连同我的怀念吹给了他。
秋天一如既往的在,但秋永远抚平不了我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