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天空疏疏朗朗地挂着几颗星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我坐在台灯下奋笔疾书,蓦然觉得口渴,端起茶杯才发现水已经凉透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倒水喝。“咔哒,咔哒。”一阵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吸引了我。这么晚了,会是什么呢?

我寻着声音的来源,走到了母亲房前。借着门缝中溢出的昏黄灯光,我看到母亲正伏在桌前忙碌着些什么。我轻轻推开门,“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啊?“母亲缓慢地转过身来,看到我愣了愣,旋即笑着说:“嗨,你不是嫌冷吗,我就想着给你做副手套。”

我静静地站在门边,母亲的话牵出了那些未曾注意过的零碎记忆。那时已是初冬,寒风凛冽,徒步上下学的我即使把双手缩进袖子里也不觉暖和,丝丝寒意似是要浸到骨子里。瑟瑟发抖地挨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同母亲抱怨。彼时我说者无意,母亲却听者有心。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酸酸胀胀的感觉。

我的嘴唇开开合合却说不出话,只怕一张口,眼泪就会掉下来。最终也只是说,“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关上门,端着盛满水的杯子,又坐回书桌前我盯着水杯渐渐出神,飘渺不定的热气里我仿佛又看见母亲忙碌的身影,只是岁月将她消磨得黯淡无光,有些憔悴。

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夹杂了些许银丝,那双我最喜欢的笑眼,不知何时也已生出细细的皱纹。仔细想来,自从我升入初三,母亲好像一下就苍老了许多。

我总是满世界的寻找幸福,却不知最想要的幸福就在母亲那里。“咔哒,咔哒。”夜色凉如水,和着这令人心安的轻快声响,我投身题海,穿着名为幸福的铠甲,所向披靡。

我说,幸福有声音。不信,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