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屋旁,你笑的灿烂;故乡的梨花开美的令人空虚。——题记
时光的隧道中,我们的脚步渐行渐远。蓦然回首,记忆中的往事,在灯光阑珊中熠熠生辉。恍惚中,我被卷入一个梨花纷飞的梦。
梨花纷飞中,你的身影渐渐清晰。面孔的轮廓浮现在眼前:一张喜气洋洋的脸,两条粗粗的麻花辫,肥厚的棉衣。你依是记忆中的样子。小女孩立在身前:“嘿!看啥呢!瞧!奶奶给我的压岁钱,咱俩逛庙会去!”女孩说着将手展开,里面是几张面额不大的纸币。
不知不觉中已被那温暖的小手牵到庙会上。一年一度的庙会分外热闹,买东西的小贩争先抢后的吆喝着:“冻梨冻美味的冻梨。”“糖葫芦!”“新鲜出炉的大烧饼!”处处洋溢着诱惑。你带我看过会放过灯,将一切好玩的东西玩了个遍。
等到我们享玩一切乐趣,再也不能更高兴时,你突然说:“嘿!我和你报告一个大新闻!”我认为你又要说什么鸡毛蒜皮,但在你眼中却十分重要的事,于是并不在意,只一边看着那诱人的冻梨,一边答:“啥事儿,说吧!”你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我妈打电话过来,说要接我回去!”心中咯噔一下,仿佛什么东西砸在了心上。“走之前,请你吃顿好吃的。”你拿出了皱巴巴的钱,买了两个大大的冻梨。我不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说再多也没用。我看着手中的冻梨:黝黑透亮,发着幽远的琥珀色的光。饱满而圆润,皮薄的,一触即破。
你和我一起回了家,回到我家屋后的院子里。我们曾经在这儿捉迷藏,过家家。我们并排坐在那满是苔藓的树根下,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冻梨,一边和我讲那“大新闻”。我将梨放在嘴中,牙齿一触,果汁四溅,流入肚中,三分清甜,七分寒凉。你问我表情怎么那么痛苦,我的梨子核太酸了。你笑,那是世界上最扎心的笑。吃完冻梨,你将那离合留下在地上抠了个洞,放进梨核,埋上土。我说冻梨的核种种出来,你不说话,只嘱咐我好好待这梨苗,便可一起吃美味的梨了。
你走了,我每天都用棉布,将这冰冻的土地化冻,母亲还说我傻,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来年春天棉布下钻出一顶嫩芽。几年后梨花开了,在温暖的春风中纷扬。好像你离别那日,天空中飞扬的雪。
朦胧中醒来,不过梦一场,母亲问我为什么表情这么痛苦,我悠悠:“梨子核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