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安于半山腰的风景?

云脚低矮,厚重且绵延,春日的阳光为其金边。春意温婉,踏青的路上因此多了个穿自衬的女孩。

“走啊,爬山啊!”

同伴阿念兴奋的声音唤走了我的思绪,看看窗外,恍若嫩绿调的油画,一夜不觉,竟忽然上了春色。春总算没遗漏这个城南一角,添染上了嫩绿的颜料。“走啊。”抓起帽子与之出门。

山底,人流如潮。嘈杂的声音盖过了耳边阿念的叨叨声。旁边的览车循环,隔几个都有了人影。“坐虎车不?”阿念眼神一亮。“下山坐。”不坐!要来爬山,那就迈起了步子去丈量山的高度。摆在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大路平缓,人影不少,一条小径幽密陡斜,人迹颇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们踏上了小径。“嗝吱嗝吱!”春乍来,刚来过的寒冬留下了满径的枯枝败叶。两边的林子刚刚冒绿。淡淡的像掺了水才画上的。路颇陡,不过几时,便已大汗林满。阿念狂灌两口水，“走多少了?”“快到山腰了吧。”“回去么?”我也有点动摇了心思。“算了,走下去叭。”想起在家读书,开头掺了兴奋,总是后文逐渐没有耐心。但总会耐着性子读完，晃到结局,才惊觉放事圆满,前文的字间都是垫脚石，如若不耐心地踏上去,就失去了这个最后的圆满。

山腰,三两成群。临近山腰的时候,我们转入了大道。人还颇多,不过大多没了山底时的精神气。一路上来的绿意也新,枯枝败叶也有它自己的美。气喘吁吁,我问自己:这些就够了吗?半腰的人已经开始在回走,眼角突然捕捉到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头上冒着汗,但他的脚步不停。不够!我回答自己。怎能安于半山腰的风景,那如何见“一览众山小”的雄势?拉起同行继续前进。

山顶,稀零两人。阿念一路抱怨于我的执着。但到了山顶,我们一时都愣住了。万家房瓦,人车尽收眼底。

是执着,才有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