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褪去刺眼的光芒,柔和地笼着巷中的小店。
傍晚,大街才真正开始热闹。五彩的霓虹灯交替漫上整条大街,游人陆续赶来,各式广播声环绕四周......而大街中间,一条破旧的老巷格外冷清,巷中小店发出微弱的老式灯光,躲躲藏藏。
我习惯性在岔路口拐进老巷,径直走向小店。初入小巷,两旁土灰色的矮楼擦破了墙,零零散散停上几辆电动车,只有路灯,还有小店的灯,才勉强照亮了老巷。
小店是一家小吃店,每当来逛街,比起大街上装修精美的大餐厅,我更爱来此吃饭。我坐下店门口摆的塑料椅,等着晚餐期间,细细打量起了老板。老板是一位中年妇人,做菜的地方就设在店门口的角落。妇人立于锅前,专注而从容,她利索地抓起一把面,放入锅中,轻轻搅动,算好时间便用漏勺一把捞出,倒入早已调好酱料盘中,放上刚捞熟的豆芽,洒上葱花,就是一碗拌面了。
我吃上一口拌面,花生酱的浓郁覆盖每一条煮的恰到好处的面条,轻咬,弹性的面条中夹着鲜脆的豆芽,口感丰富。再喝一口肉燕汤,先不说肉燕皮软肉鲜,白淡的汤是熬制的大骨汤,醇厚的汤汁夹杂着碎肉,空气中都弥漫着香气。我不禁诧异于食客之少,问起妇人为何不把店开到大街上去,在做点招牌,把店做大。妇人手中边忙活,边笑着说,她不着急生意,喜欢吃这些传统小吃的人,自然会找到这儿的。
我们有攀谈了些会,付完钱,我便离开了小店,离开了老巷,再次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 各式餐厅早已挤满食客,叫号声也接连不停。回头望那老巷,才忽觉得,这家小店可真像它的老板! 在现在这个事事匆忙的时代,为了追求结果,人们往往忘了最本质的东西。妇人小店的食客总是寥寥几位,但她不愿像其他店一样,以华丽的装修前,诱人的招牌与广告吸引食客获得名利。人生漫漫,她选择了相信,选择了等待。她在等待,等的是手艺之人的满啜细品,等的一种信仰。
安德烈·纪德的书中有一句话:“人应该生活在永恒和甜美的等待中。”急功近利总会失去本心,等待,恰恰是生命华丽绽放之前的缓冲。 小店还是开在老巷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