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早晨,太阳才探了头,温柔的金色唤醒世界。洁白半透明的花瓣上还有这几颗浑圆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像几块已经被打磨切割后的宝石般耀眼。娇小的花朵散发着清芬的馨香。
“遥知不是雪,为要暗香来。”窗外的那抹雪白,勾起我对往昔的回忆。
医院里,充满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雪白的病床,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大厅,一切事都是白的,白的毫无生机。就在刚才,我与死神擦肩而过,刺耳的鸣笛声、急刹声充斥在我的大脑,昏迷之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
睁眼,就已经在病房。迷迷糊糊之间看到身穿白衣大褂的医生在与母亲交谈。“幸亏是……孩子,恢复……快。”“好……谢医生。”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入我的脑海,我瞬间清醒,未知的恐惧包裹着我,我想稍微抬起手,去痛的传来使我小心翼翼。咬着牙,将手慢慢抬起,伴随着疼痛,吃力的将手抬高,眼睛才得以观察,——我的右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
这天,是我住院的第五日。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无聊的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黄豆大的雨点打在小小的花朵上,瘦小的花瓣在寒风大雨中瑟瑟发抖,可怜无助,花瓣被一片一片打落,在空中飘舞,跳了最后的绝舞,再落入褐色的泥土,与土壤融为一体,供人践踏。
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烦躁,赌气似的扭头不再看,又不经在心里惋惜:多好的一树花哟!可惜明天就没啦。
第二日清早,温暖的阳光穿过未遮严的窗帘,照在我的脸颊上。我朦胧的睁开眼,我是被阳光唤醒的。
我不一会儿清醒过来,忙让母亲将窗帘拉开,窗外的景象让我诧异,花朵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只剩零碎几朵,反而依旧繁盛,并且经过雨水的冲刷洗礼,多了几份玉骨冰肌的味道,气味也更加馥郁、馨香。
几个星期后,我出院了,迫不及待向医院大门外走去,像脱缰的野马似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去,那一树的花,瘦小的枝丫和娇弱的花朵在风中轻摇,向我摆着手,散发着阵阵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