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WiFi,没有奶茶,只有秋天闯过的玉米地,一望无际的湛蓝和院子里的外婆一一题记
江南小船里的乌沙篷点灯,慢慢驶过那江柳烟雨,外婆家的院子外有一座小桥,桥下有着的不是鱼,是儿时埋葬下的浪漫。
外婆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女子,但她却不似温婉的小家碧玉,她是热烈的,永远热烈的。总忆儿时,嚷嚷着缠着外婆做我所喜爱的梨花糖,不给就不吃饭,闹得院里鸡飞狗跳。外婆却只是叼着一斗烟斗,含糊不清地说:“哝不吃就等着被阿嫲揍嘛!”儿时的我哪经得住这般吓,忙捧着碗颤颤巍巍地一把泪一口饭。再到傍晚时,又见到茶几上赫然摆着一小碟梨花糖。
喃喃细雨时,晚风吹的灯火虚晃。榻上蜷着一老一少,低声细语,我轻轻拉住外婆的衣角,恳切道:“婆,我想你讲故事给我听。”外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瞟我一眼,随即才缓缓开口:“村里头有条青龙啊,掳走了刚刚出嫁的姑娘……”故事的结局往往是在我刚入眠时讲出来,次日再问,外婆却一语不发。
繁星满天时,夏风习习燥热。草坪似针扎,我总是坐不惯,于是抱着个玻璃罐儿扑着芦苇丛中的萤火虫,在外婆身边狂跑。跑的累了,便也不管痛不痛,直直往上一躺,汗水浸湿了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颈上。外婆嫌弃地将我推开,我却恶趣味地往外婆身上躺,脑袋贴在外婆丝丝凉凉的衣料上,百般舒畅,也是浪漫。
夏风一席一席的吹,模糊了一斗一斗的烟,也没把老太太吹回院子。到时候来入了秋,秋风只轻轻一推,便将老太太与那埋葬的浪漫吹向了大海。
风吹,她也浪漫;风止,她与之飘散。
我想,那月心底的浪漫大概是攒一摞信,带一支玫瑰,去海边,去遇见。
你是我藏在心底的浪漫,藏不尽,遮不住。
一一致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