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矗立在那里,渺小的像只蚂蚁,又伟大的像个巨人。
——题记
没有人可以指责他,他想。
守是守不住了,何必为此做无谓的牺牲呢?
但是,他身后的三十万平民呢?天知道那些疯子会对这些百姓做出什么事情。
之前在这里的几十万大军的将领前一秒钟还在这里动员大家一定要守住这座城,后一秒他们就不知道去哪了。
他是原东北军一名士兵,他当然知道他面对的敌人是有多么的疯狂,就拿皇姑屯事件来说,虽然现在很多人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是他可是一个目击证人。他当然知道这场悲剧的事件是怎么发生的,这场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他都一清二楚。
九一八事变之后,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堂堂正正的跟害死了张大帅的这群疯子来一场正面对决了,但是没想到上峰的命令是让他们一枪不放退出沈阳。
虽然少爷在西安干了那件事,但是有什么用呢?很多地方不照样是沦陷的,不照样也失守了,甚至连首都也……
他冷冽的目光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军队,手里依旧握着他那把从东北一直带到现在的汉阳造,是啊,有什么用呢?
之前那几十万大军因为将领的原因,现在大多数已经放下武器,逃到城里不知道去哪里了。这真的不能怪他们,没有将领还要他们怎么打仗?
空气弥漫着硝烟味,城外是已经被烧得焦黑的土地,他点起了一支烟,任由那尼古丁在他肺里游荡。唉,连首都快丢了,这个国家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国家应该是病了吧,那就需要几代人去寻找治病的方法,洋务运动觉得是物质出了问题,结果不是; 戊戌变法觉得是规矩出了问题,还是不是; 老先生搞民主革命,结果袁大头还不是想拿就拿,拿完就走。
既然如此,他一个人又有什么药能够治这个国家的病呢?忽然他理解了,这个国家得的病不是任何东西,而是人民没有了气概,既然连人都没有了气概,那这个国家谈何振兴?他想开了似的,端起了老旧的汉阳造,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开了一枪,他要让所有在城内的百姓知道,这里还有人在战斗,还在有人为了他们而战斗。
破碎的瓦砾旁边枪声依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