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来我家店里收纸板的那个六七十岁的男人,他不爱笑。
我家开了一家店,每天需要进货,于是常常有纸板堆积在角落。每当他来收纸板的时候,总是套着宽大的已经洗掉线的衬衫,系着肥大的长裤子,看起来灰扑扑的。当他站直时,就像一根竖直的棕灰色杆子。
来我家店里收纸板的还有一个老婆婆。因为老婆婆称东西实惠些,父母总是倾向于将纸板卖给她。当男人来到我家门口时,也不说些什么。默默地在门外站立了片刻,然后又拾起推车,走向下一家……这种情况持续了没多久后,那个老婆婆不知怎的就不来了。当我们不得已把纸板卖给他的时候,他还是紧绷着脸,把纸板一个接一个地往差车上案。当结完钱.全部纸板都稳稳地扎在他的差车上了。他拍起差车扶手的那一瞬间,才会列开墙,露出微黄的牙齿笑笑验上的据装都好展开来,然后物起扶手,迈步向前走去。
不久画的一个清晨,薄雾轻轻拍打者我的验顿,久违的沁人花香涌上我的心头,柔风弥漫了晨曦。在我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座桥。我起早了,那时桥上没什么车。母亲载我到桥上的时候,远远望去,两米高的纸板在推车上左右晃动,我十分好奇。在与推车擦肩而过的刹那,我一转头一是他! 微风习习, 那个男人仍穿着他那身灰色衣服,紧皱眉头,双手紧紧地攥着推车的把手,使劲拉着后面两人高的纸板,一步步地往 上走,汗珠止不住地从他的脸上往下滴。我回过头观望着,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总担心他一旦累了,稍微松一下手,所有努力便付诸东流。可是没有,直到我越来越远,最后望见他时,他还是慢慢地但又稳稳地往桥的中央走去。
他不爱笑,也不爱表达,但我每次看见他时,感受到的不是一个六七十岁老人的老态龙钟,而是像中年人那样,可能瘦但却不干瘪,四肢和内心都充满了力量......
笑对生活,外在的笑不是关键,内心的淡然与从容才是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