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如此寒冷,我趴在窗台望着窗外,不由得想起明年春天,燕儿可该回来了吧。
今年的春天,家乡的麦苗青了,油菜花黄了,杏花更是染红了屋前的台阶,姥姥家的那两窝小燕子是不是早该回来了呢?周末一到姥姥家,我就跑到燕子的老窝下观察。咦,燕子窝怎么是空的呢?我赶紧问姥姥:“姥姥,小燕子呢?这个季节不是应该回来了吗?”姥姥告诉我说:“对呀,老话说‘七九河开,八九燕来。’ 以前这个时候小燕子早就回来了,可去年等了一年也没见他们的影儿。不知道今年还来不来呢?不光是咱们家后院你婶婶家的也没回来。这几年啊,不知怎么,村里的小燕儿是越来越少了,早上没燕儿叫,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小时候,我常住在姥姥家。冬天一过,春天一来,小燕子也就从遥远的南方飞回来了,为村子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小河边,树枝上,电线杆上,屋檐下,到处可以看见燕子的靓影。它们像黑色的小精灵一样在空中飞舞,时而陌上堂前起舞,时而斜刺云天,凌空而下;有时还落在电线上,站成长长的一排错落有致,远远望去就像五线谱上的小音符。
听姥姥说,燕子是吉祥的鸟,他选择筑巢的地方都是善良和睦的人家,能给这家人带来丰收和好运。谁也不能掏燕窝、抓燕子,否则的话会给自己带来厄运。因此,胆小的我就把燕子当成圣鸟,虽喜欢跟着燕儿东奔西跑,却从不敢抓它。
不同于其他的燕子,姥姥家的小燕子体型很小。听姥姥说,他们是家燕,家燕喜欢在屋里面筑巢。姥姥家就有一大一小两个燕窝。我搭着梯子近距离观察,发现燕窝的口细,肚子大,形状像个花瓶,外面是由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小泥球粘起来的,称得上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姥姥告诉我,燕子去年就没来,不知道返回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年她老早就等待燕子归来,可等到现在还没看见它们的影儿。我凝视着燕巢,喃喃自语道:“燕子啊,你为什么还没回来?是因为暴风骤雨耽搁了你的行程?还是你贪玩迷了路?”燕子是最讲情义的,归来的燕子总爱寻去年的老巢,总爱在它熟悉的老屋前低飞……
姥姥的一番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要怪就怪人,这几年村里人为了给庄稼除虫,在农作物上喷洒农药。燕子吃了有毒的虫子也就毒死了,还有人在池塘边洗药瓶,刷药桶,水受到污染,燕子喝了这水也会容易中毒啊!”我不禁心头一颤,原来罪魁祸首就是我们自己啊!
回家的路上,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突然,妈妈兴奋地叫起来:“快看!是燕子!”顺着妈妈的手,我往天上一看。真的!一对燕子呢喃着,在天空中回旋飞舞,那轻盈的姿态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叽叽喳,叽叽喳” 。听到燕子的呢喃欢语,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可惜它们只在上空盘旋了几圈,就径直向着远处飞去了。我猜它们也肯定是去寻找去年的家了。燕儿啊,我留不住你们,但我从内心祝福你们,祝福你们找到自己的老窝,在老屋檐下继续快乐的生活;也希望你们每年都能如约而至,衔着南方的细雨,为我们带来春天的消息。
燕儿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真希望你们今年能回来!明年、后年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