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悠悠转转,看戏春秋,念红绳依旧载不动许多愁。
--题记
冬日凛冽的寒风拂面,刺骨的冰凉驱散朦胧的睡意,我无意间抬头,便望见窗前随风起舞的中国结,那是用红绳织成的,像是女孩用的头绳,微微泛白的色泽,周身粗细不均匀,还露着抹不平的毛边,但在漫天白雪的映衬下,是那样的艳丽,像冬日的暖阳,融化了周身的寒。
晨光微曦的初春,我惬意的眯着眼仰卧在木椅里,将刚长长过肩的头发松垮垮的搭在椅背上,双脚顽皮地向外来回踢着,奶奶便站在我身后,右手稳稳地握着一把梳子,左手则轻轻地拢着我的发。慈爱的目光凝望着年幼的我,梳子一下又一下地从我黑而厚的发间穿过,明明是出入小学的年纪,我却故作老成,不喜欢那些卡通的发饰,于是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长长的红绳,崭新鲜艳的红色让我爱不释手,吵着嚷着要让奶奶为我系上。奶奶笑着点头,不慌不忙地将红绳仔细缠上。一双灵巧的双手熟练穿梭,一圈一圈的收紧,有时奶奶耐不住我的央求还会唱一小段《白毛女》"人家的姑娘有花戴,我爹没钱给我买,扯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那歌声伴着温馨的画面,像一首诗,更像一幅画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年复一年,我脑后的发不知被剪了几回,又长回当初的模样。每每听人们念年岁悠悠,叹声山远水长,我便忍不住想起那个红绳,被我悉心珍藏。
金叶飘落的深秋,我匆忙地赶回乡下看望奶奶。便看见奶奶正靠在躺椅上慢慢的摇。见我归来,她欣喜地扶着椅背起身,拉着我进屋,把肩上的背包放下。我顺从的坐下,奶奶见我发辫松散,便特意为我重新梳理,我拗不过她,并见奶奶从盒子里摸出那把梳子,将我的长发握入手中,又感慨着我曾经头发厚密,如今年岁见长,加之学业操劳,一场场的深夜题海之战,头发不如幼时浓密,她怜惜的抚了抚,颤颤地握着梳子,小心翼翼地穿过我的发间。奶奶从上衣摸索许久,才又取出那根红绳,慢慢地缠在我的发上,一圈圈收紧,却在系结时松散了些,奶奶却不自知,还絮絮地说着什么。我望着镜中泛白的红绳,周身粗细不均匀,还露着抹不平的毛边,偏偏印着奶奶慈爱的笑颜。她本欲在唱一曲,却没唱几句,便气息不足,被我央着停罢,才长叹一声人老了。我不觉泪盈了满目,那是令我流连的画面。
冰冷的雪落在面颊上,那根红绳将我从久远的记忆中唤醒我回眸。望着奶奶睡梦中慈祥笑颜,浓烈的情感到了嘴边,又无法下咽。心底片刻安然。人生漫漫,心安处便是归途,那样美好的画面,只消在记忆里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