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惆怅,像忘却了的忧愁。
初阳透过雾霭,撒在松树上,树下是稚嫩的我。依稀记得,那是棵矮矮的松树,脖子有些歪,站在教学楼前操场的中央,那里有一个为它而建的圆形花坛。
每当下课时,我就喜欢安静的坐在花坛边,松树下,望着四周欢声笑语的其他同学。是的,其他同学。我不善于交际,也不擅长交友。每当下课和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就坐在松树下。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它还有印象。
有时我会摘一两簇它的叶子,它的叶子不是像其他树那样一片一片的,而是一根根分明的绿色针形,很多根长在一起,也不嫌拥挤,末尾有个像花柄一样的把儿,就像在把儿上涂上胶,粘在树上那样。其实啊,在我看来,说是叶子,不如说是花,绿色的簇拥在一起的花。毕竟在雪中耸立的勇气也需要奖励,所以上帝给了它一身与众不同的花。
它还会结果,我就在树上找到过,也是一条一条的,胖胖的,棕色的。揉碎后像爸爸烟里头的料。
对于老校的回忆,似乎也只有这个记得清楚。后来搬去了新校,倒是和树结了特殊的缘分。
这回不是松树,是梧桐树。它们长在水塘边,栽了一排,水塘用白色的石头搭了围栏,很漂亮,围栏上似乎还有刻东西,大概是莲花吧,石头不是通透的,是那种磨砂的白,白莲刻在上面很好看。水塘里还有睡莲和温泉。
夏天开温泉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的照在上面,会出现彩虹。我们的清洁区就在梧桐树下,扫地的时候,我和我的同学们都喜欢待在树下,有些懒的男生就撒几壶水倒个垃圾桶就上去了。还有些更懒的,中午来了宁可冒着太阳去打乒乓球都不扫地。为了这事,我们组的女生可是对他们思想教育做了一次又一次,差点直接上手了。最后还是请了老师,他们才安生,起码打完球了知道倒垃圾桶了。唉,我们能说什么呢,起码进步了,颇有些老母亲的无奈,哈哈。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秋天,梧桐叶不要命似得往下掉,能扫慢慢几大桶,大概七八桶左右。这时候就苦了那些倒垃圾的。
还有放学和早读的时候,检查的一来,全班都不约而同的唱起了国歌,都不需要音乐委员起头的,可谓心有灵犀。
彩霞,总会被星夜没收的。
像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葡萄,我回不到年少。这些酸甜苦辣会随着时间在我的记忆中蒙尘。
莺飞草长之时的春宴,愿一起赴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