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碎冰冰/
这天,我在阅读《无锡文人景观》这一本书,蓦然间,又看到了桌上那个并不怎么精美的大阿福,“惠山泥人”四个字在书页上跳动,把我的思绪又拉回那一个上午。
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阳光洒在我身上暖融融的。那天,妈妈给我报了捏惠山泥人的教培,我们准备出发。
坐在桌前的,是一位老手艺人,他的须发全都白了,圆圆的眼镜里透出了无尽的沧桑,坚定有神的面容却露出一丝丝悲哀。
开始教学了,他从桌上拿了棕棕的惠山泥,皱巴巴的手却如燕子般上下翻飞,看得我们眼花缭乱,不知何从下手,我只好随意将那块泥按老人演示的动作摆弄了几下。
老人用精细的刻刀刻去不要的部分,将经络铁丝弯成泥人的模样,娴熟地一点点插进
去,变成泥人的骨架。
铁丝很细,头部尖锐地把泥人的身子戳出一个洞来,那铁丝,在泥里穿插来穿插去,控制不好力度就会把手扎了,周围已经有小伙伴被戳出血来。
我鼻尖沁出汗来,精神正高度集中着,还没过一个小时,我的手已经开始不住抖动,眼睛酸胀得难受,肩膀发出“咔咔”的呻吟,但是每当那位老人笑吟吟地,带着期待的眼神走来时,我却总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它完成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人那温热的大手总是握着我们的小手,一点一点将惠山泥人做得精致一点,再精致一点……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完成了扦丝,打模,雕刻等多重程序,看着那眉开眼笑,看似十分完美的大阿福,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豪与快乐,先前打退堂的念头烟消云散,随着上色的最后一个步骤的完成,我仿佛看到一个大阿福已在我眼中笑着,蹦着…
烤炉冒着白烟打开了,大阿福终于烤制出炉,但是大部分同学的泥人都有瑕疵,我的也不例外,青绿色的花纹掉了一块,铁丝没缠牢也导致周围的一圈泥土出现了脆皮现象,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我懊恼不过:“花这么多时间只做出个次品,太不值了!”
然而,我看见老人笑容凝固了,喃喃道:“唉,现在年轻人都不懂非物质文化遗产,马上要失传喽!”
我一怔,难道惠山泥人只有做得好才算有价值吗,也许,我做它时的认真努力,是一个新时代青年能对非遗做的最大贡献。
其实泥人也并不坏,我的努力与汗水,是这次活动的真谛,我对非遗的那一颗心,说明这件事是值得做得的。
大阿福仍旧坐着对我笑,那脆皮和花纹早被我补好,我真觉得,这件事,做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