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折扇,凉爽的夏天,彰显了文化。爷爷是至扇的高人,他将祖传的手艺传承至今。
走进爷爷的老屋,家中的扇子满架满箱。我常看见他“呼”的一声,打开一把扇子,面带微笑的仔细赏玩,自言自语的说些我听不清的话。过一会儿,他又“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小心翼翼又放回架子上或箱中去了。
看到爷爷制作的扇子,就像看见奶奶包包子一样习以为常,我从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爷爷怕祖传的手艺失传,总想教我做扇子,并说:“扇子虽小,学问却大。”我有点儿好奇了,便想要和爷爷一起,在做扇子中寻找大学问。
几天之后,桌上就多了一叠宣纸,爷爷端坐在桌前,捧着他常用的搪瓷茶杯,满眼鼓励的看着我。
开始的工序,是材扇面和净扇面。虽然我从未做过一把真正的扇子,但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工序又没有太多技巧可言,因此我很快就进行到“挂帆”——给生宣上矾水。可是只要有一点细节出错,爷爷就会一脸认真的给我指出来。“挂矾看着简单,却要花功夫练习,纸上谈兵是做不好的……”爷爷不时提点我几句。原来,简单的工序也离不开日复一日的练习,你们工艺要做的极致,更是离不开手艺人的耐心打磨。我和爷爷坐在桌前,耐心的给每一张上面挂好矾。
“折扇有架支撑,谓之骨……”爷爷一边做一边教。和煦的阳光照在爷爷的工作台上,清风从窗外吹来,将竹屑从扇骨上已经雕刻完成的细小纹路中吹开,让人得以一见那些精细的纹路……
扇面上绘画也极其有趣。桌面上摆好几瓶五颜六色的颜料,爷爷提起毛笔,站着这些漂亮的颜色绘制扇面。我用爷爷所教的方法,起笔变化出了一只小鸟。爷爷沉思片刻,提下了一段树枝,又点染几笔,梅花便盛开在扇面上。另一面爷爷提上了一首诗。
扇骨插入扇面,这把扇就算真正做好了。“啪”的一声打开,一面是雀登梅枝,一面是爷爷的题诗:“宣纸竹韵笔叠香,君子之风雅趣长。一扇洁风藏古韵,不知世间有炎凉。”
小小的纸扇里藏了大大的学问,有手艺人对作品的追求,更有无数手艺人对传统的坚守。爷爷这一代人的坚守,让传统不至于断层,我们这一代更有责任和义务做好传统的传承与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