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生得便是一副老实样儿,脸黝黑黝黑的,眼睛澈澈的发亮,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如同激荡的涟漪。那干巴的嘴唇黑红黑红的,牙齿透亮,笑起来憨憨的,嘴咧到了耳根。
他是一位退伍军人。因为年纪大了,他不得不离开一心向往的军队。我们家那边一旁便是军队。
他时常站在小区大门那儿往军队那儿眺望,矗立着不动,看着年轻的军人们的训练有素,自己也不禁乐呵呵地憨厚傻笑起来。他还留着那身军服,倒是不常见他穿,反倒是那顶军帽常见他待在头上,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那军帽上军人的徽样格外醒目,大家都被吸引着。他时刻为自己曾是一名军人而自豪着,但从不张扬,只是乐于展现。现在,他仍然在为人们贡献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比较平淡朴实的方式。
张叔现在任值保安。反正保安就是看守门的,大多保安都悠哉地坐在那儿看监控,他却一丝不苟,始终严肃地站着。夏日有汗水侵满他的衣裳,冬日有瑟风深刺他的皮肤,但他对于百姓人民,始终尽职尽责。有孩子回来,他便会送上莹莹笑脸,那笑容虽不甚美丽,却闪烁着一种平淡的又朴素的温暖的传达,使人如沐春风。一次,我考试失利,正垂头丧气地回家,进门便被张叔叫住了,他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我黯然地垂下眼帘。他也不再说,只是对我温柔地笑了笑,然后看穿了似的:“没事儿,继续加油。”我看着他和蔼的面容,像是一束温暖的光。我感动着。张叔依旧以自己的方式传递着爱和温暖。
平时在楼梯间,在电梯里都能看到张叔忙活着打扫的身影。他认识姥爷在,每次都能唠上几句,那浓浓的北平腔调让我难以忘记。
这就是张叔,很平凡,也很伟大。他是我心中的盎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