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了一下,我记忆中封存的记忆便如冰封的冰川被骄阳融化,变成了瀑布般的回忆。
在我印象中,爷爷对我是很好的,甚至我小时抓他的胡子都没有生气过,但是,只有一个例外。那便是一个黑箱子,如同一位古老而庄严的老人,静静地待在架子上。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二胡。不止一次,爷爷在傍晚的时候喝一点白酒,然后拿出二胡,面色微红地弹奏着。琴弦划破夜空,悠扬的琴声合着明月,伴着微光,像风一样倒映着城市的碎影,就像一首如诗的画。对于我来说,这悠扬的琴声仿佛时间一样,就是永恒。弹完后,爷爷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就像放一个珍宝。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一朵百合静静的开放。
我热泪盈眶,随行的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台上表演的一位老人,却莫名其妙地与另一个苍老的背影重合。都是一样的慈祥,都是一样的专注。二胡的琴声穿越千里,跨越时间。回到了一个远行的子孙的心灵。仿佛对我说,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于是,我回去了。回到那个呼唤着我的地方。
回到老家,爷爷并不在。我心有灵犀地知道他在哪。果然,他就在院子里弹着那把二胡。岁月在的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烙印,以前乌黑的头发变成白雪般的银白,刚健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皱纹。看到我来,久违的脸上露出笑容,琴声也清快了很多。
我并没有问小时候为什么那么珍惜二胡。因为我知道,这是我与爷爷的联系。如水晶般透明耀眼。
我不知道时间的尽头有什么,我只知道,以后我心灵的净土上无论离家多远,那悠扬的二胡声总如雪白的月光,永远在我心灵环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