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有它广袤的碧蓝,土地有它深沉的棕黄,老鹰有它矫健的青黑。爱迪生热爱灯泡的温暖的浅橘色,居里夫人痴迷镭闪烁的亮蓝色,牛顿则惊叹三棱镜折射出的“彩虹色”。别人都爱亮丽的颜色,我却单单喜欢沉静内敛的银白色。
奶奶正处于人生中银白色的年纪。这个年纪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奶奶也不例外。自从前年她在下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右臂就开始疼痛。来来回回去了好几趟医院,都不见好转,去年也被“感染”了,有些微疼。但是家中事多,爷爷忙外,奶奶忙里,烧饭,洗衣,即使痛也得去做。我常常心疼的问奶奶累不累,痛不痛,她老是笑笑说:“好多了,我不干活,闲的慌。”我只得苦笑。
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特别是一个耳朵几乎算聋以后。我以前常看到她在小店前和一群年纪相仿的老太太唠磕解闷,现在却见她有时木木的坐在家里。也许是耳朵的原因不方便跟人交流吧。
那天我放学回家,做完作业就开始“逛街”,晃荡着便到了老屋的小院。只见奶奶一个人独自坐在石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背微弯着(不吃是因为伛偻,还是习惯),眼睛呆呆地凝视远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悄然来临。此刻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绚烂的彩霞犹如小小的聚光灯打在她的头上,梳得平平整整的银发,绽放出彩色的光辉。奶奶,您那银白的头发,不就是为了家人折射出的一道“彩虹桥”吗?我们在天空中的绚丽,不都是您的功劳吗?奶奶,您就像银白色那样,默默奉献,“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您的银白见证了我们的长大。
鼻子一酸,我脱口喊道:“奶奶,奶奶!”奶奶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着我,眼里露出慈爱。“吃饭吧。”她抚抚头上的银发,站起身来往屋里走。“你说我这头发是不是该染一染?太显老了吧。”我微微低头,抬头又瞧见了那头银白。“不银白色挺好看的。”我轻轻说。“前几日还不是让我去染吗?今天又改主意了。”奶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不染也好,一把年纪了,要好看干嘛。听你的。”我坐下来,只见一团银白来回走动,渐渐模糊……
叫法修的最美丽的颜色,不一定是最鲜艳的,确实让人铭记于心的。奶奶的银白,承载了太多辛劳与爱是岁月的样子。奶奶,您的银白色,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