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那棵古老的银杏树,被称为“活化石”。它不似绚丽红火红的枫树,也不似那危重魁梧的槐树。而它却有着秋风的浪漫多情,它记载了我儿时与婆婆的甜美回忆。
风儿轻轻吹过树叶,每一把黄金的小扇子都有着不同的故事。春天,我和婆婆一起在银杏树边的水渠里养金鱼;夏天,我和婆婆在银杏树的大衣下嬉戏乘凉;秋天,农忙季节,我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给婆婆“帮忙”;冬天,婆婆在树下靠着,一边给我讲故事,一边用娴熟的手法给我织着毛衣………
每当秋风乍起那一片灿若霞逛金黄总会如约而至的点亮整个小院。看着那满树金黄的小折扇,总会让我回想起那年的丰收季。秋天正是农忙季节,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忙的不亦乐乎。只有我这巴掌大的小人在人群中穿梭着,知趣的一个人去小楼平的楼梯口玩起了捏泥人。婆婆和爷爷在楼平上剥着成堆的玉米,一边哼着小曲儿。我听着小曲儿,情不自禁的跟着手舞足蹈起来,一不小心被摔下楼去。疼痛、恐惧遍布着我的全身,四肢也动弹不得,只得虾的哭起来。家人们闻声赶来,婆婆急忙从楼平上下来,急的满头大汗,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抱着大哭的我向医馆飞奔过去。婆婆是我童年时唯一的依靠
光阴荏苒,银杏树愈发显得沧桑。 逐渐长大的我也不愿像儿时一样养幼稚的小金鱼;金黄的稻田,不是繁华街道那么吸引眼球儿;儿时的故事也不似电视剧更有兴趣;她手中的毛衣更没有商场里的衣裙显得高档。我与她之间被时间隔了一堵若有似无的一道墙。
初春有些许寒意,银杏树也透着初春的嫩绿。婆婆上城里来和我们一块儿生活,农村里出来的她走在路上,让我很不自在。 她整天唠叨着“这儿汽车怎么这么吵啊?”“你看看这衣服多贵呀!”“这天还冷,穿这么点儿?小心着凉。”甚至让我穿她那老掉牙,低档次的毛衣。我不耐烦的说“你够了!穿这么多怎么会我呀,烦不烦!” 她必言不语,这几天也不唠叨了。
银杏树的枝条愈发茂密,天气越来越暖。这天早上天气很暖和,可谁知下午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天气凉嗖嗖的。我哆哆嗦嗦的在教室里待着。这时,门外有人说:“同学!你婆婆给你送的衣裳。”之后又小声的说“她在门卫室让保安带进来,她说自己认不到字,找不到楼层,怕等会儿打扰到你学习”我鼻子一酸,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
突然意识到,我远远还没有长大。暮然回首,那以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一一闪现。老树崎岖的枝丫还郁郁葱葱,三代人云梯的衔接处,时间只是窄窄的台阶。从我们明白人生韵律,距她们还能明晰谈论以往,并肩而行的日子屈指可数。
我化作金鱼,在你梦的海洋中游荡。
我还在银杏树叶,在你靠在树下休息时,静静的悄悄的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