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故土,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如此亲近?——题记
七月末了,再过半月便是立秋。家乡的天气仍旧燥热难耐,只是门前的石阶上原先
浓绿得化不开的苔藓褪了色,青绿中泛出黄褐的色泽。院中整齐排列着的盆栽有几株绿植已经塌了腰,矮了下去,外婆每日清晨摆弄时不免低声叹惋。
我们家是不常为秋悲的。这时光如一簇花,日子慢慢剥落,今年秋天的脚步来得格外的快,盛夏的影子还随处可见,点点秋痕便爬上了故乡的老屋。老屋的瓦又厚重了些,这些天多雨,屋内闷得很,外婆拉着我坐在外头的小院里,成都的早晨雾蒙蒙的,绿叶上结了晶莹剔透的露珠。天气还伴着点凉意,已经有孩子结伴儿在田野上放风筝。
故乡的一切都在记忆里放映,儿时总是在田埂上摔跤,膝盖留下一道一道痕迹,黄土沾在伤口上,疼得号陶大哭。外婆领着我到家里消毒,为我做一盘韭菜炒鸡蛋。那是春日,家乡遍地都长了绿油油的韭菜,齐膝高,老人喜欢在下午聚在一起下棋,临走了在旁边的地里一把韭菜带回去当下酒菜。我也不明白没有什么香气的韭菜大人们却分外喜欢,只记得家乡坚实的厚土长出来大片大片的韭菜,望上去绿油油的,是故土独特的风景。
故乡的黄昏会歌唱。沉沉的云似雾需,橙红的,紫黛色的,堆满了山头和天边。黄昏时一座座老屋里飘出了炊烟,袅袅的升起,熏花了深青浅绿的大山,为晚回家的孩子谱写了一首美好的歌。黄昏时飞鸟归巢,鸟儿吱吱呀呀地落到枝头,与黄昏中的风一起歌唱,是甜蜜的归家曲。不久,黄昏落了幕,月儿弯弯地挂上枝头,温婉地笑。
故乡的月夜,会听到处处有轻柔的旋律。草儿急急地在夜晚破土,花朵的香气在晚风中弥漫开来,虫儿窸窸窣窣地叫声,萤火虫为黑夜点灯。星子扑闪着,像摇晃的银铃,晚风蹦跳着钻进狗尾草,藏进芦苇荡。
不管我走南北,奔西东,故土却一直与我亲近,我知道自己属于这片土,假使我是一株小草,滋养我的必定是脚下的故土。故乡是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