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
——题记
依旧是春寒料峭的风,风打在脸上冷冷的,刀刮过一般。草大概还要几天才能醒,枯草成堆,落叶不知何时变少了,枝干也空了。又一个早春。虽说已入春,但天气依旧寒冷,近年来越来越喜欢花,像飞披瀑布般的蔷薇,枝条横生的吊篮,青色淡雅的菊…… 毕淑敏说:她喜欢爱花的女性。或许花是一种极好的装饰品吧,可以使心灵变得更加柔软,眼波更加明媚,气质更加高雅。爱花女性散发出的绝不只是清雅出尘的气质,更有人性美。
路过古旧的小院,偏见一枝杏花伸出了墙外,不时的阵阵清香格外诱人,久久不散,往前走一步,淡了?再多走一步,又浓了。环绕在你的全身强烈地包裹着你,似真似幻,似有似无,浓烈淡雅交织在一起,不断地不断地吸引你,踏在云上,清飘无尽头,但它又显得那样的真实。淡出尘,意静心。
那枝杏花那样的静静地开在春天的一隅,周围也没有其他的花,它默默地为春天的调色板上增上一抹早春的颜色,这样的寒冷怎么生存下来的?无人伴它前行,无人伴它言语,无人给予它温暖,但它还是开了,不虚张,静静的。而此时的桃花和梨花呢?正行走在赶往春天的路上,踮起脚张望的人们用热切的目光迎接着,期盼着。待到桃花灿若朝霞满天的时候,晶莹的梨花像银碗里盛雪般盛大绝美,有谁还会在意不争、不语、素净的杏花呢?
不禁为杏花鸣不平。
清人李渔在《闲情偶寄》里写下:树之喜淫者,莫过于杏。真想和他老人家辩论一番,为本就不讨好的杏花讨个说法。早春时节,刚刚醒来的万物还一切灰蒙蒙的时候,红杏不顾恻侧清寒,最先绽放伸出墙外,它不为争艳,不求点赞,只是为了晚间行走的花儿照亮来时的路。如此好意,怎叫人误解?
好在更多的文人笔下对杏花还是赞誉有加的。他们的笔下,杏花充满了诗情画意。你看“牧童遥指杏花村”酒旗飘飘的村子里是赏不完的杏花吧,你瞧“小巷明朝买杏花”,江南蒙蒙烟雨里,穿着薄纱衣衫的姑娘挎着竹篮,从巷子深处款款走来,篮子里是刚刚摘下来的杏花,和卖花姑娘一样芬芳可人,“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这样的意境怎不令人痴迷?衣袂
飘飘的佳人,在朦胧的月色里,在杏花的影影绰绰里,一直吹笛到天明,她是在等人吧。花无语,月有声,或许,没有答案的就是最好的答案。
今春的脚步渐离远,杏花早化作春泥,有误才会有误,误了便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