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星期六,妈妈说北山脚下还有块地未耕,他让我用“飞犁子”拉拉,我因此尝到了当“牛”的滋味。
初春的田野,山花虽还未烂漫,早杏却已吐蕊,麦苗绿的发亮,枯草下的新芽也抽青吐翠了。天空中有几只美丽的蝴蝶风筝在飘舞,孩子们有的放风筝,有的在新耕的地里追逐戏闹,他们将度过一个愉快的双休日。
我只有羡慕的份儿。母命难为,我只好跟着妈妈来到我家那块未耕的地里。那是一块只有二分大的地,其实地本来很大,可是十几家一分,一家啊也就这么点儿,各家种各家的。由于地块太小,路又较远,没法用手扶拖拉机耕,也不值得雇牛,因此只有以人当“牛”了。
用人拉的就叫“飞犁子”。城里的同学肯定不知道其为何物,因为历史课本还没有把它编进去。爷爷说过去生产队里用牛耕地耕,分田到户后,有的人家没养牛,只能用锨挖,不知是谁发明了这“飞犁子”。这种犁子比牛拉的犁子小,不用耕绳,只用一根木棍,上面按个把子,放在人肩上即可。由于它简单易拉,耕、种都能用,一出现就受到农民的青睐,尤其是在山区农村,每家都有。近几年进行了技术改进,鸟枪换炮,全部都成了铁家伙,但还是一人扶犁一人拉,基本动作没变,力气也不少使。
我们开始耕地了,我是第一次用“飞犁子”,觉得很新鲜,就让妈妈扶犁我来拉。我把犁把子放在肩上,一脚蹬地,一脚努力往前迈,可是我只觉得犁子埋在土地里像被什么绊住了,很难拉动。我弯下身子,用尽全身力气,犁才缓缓往前移动。我只拉了一趟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妈妈就让我扶犁她来拉,她的身子也弯得像张弓。没几趟,她已汗湿衣衫。于是,我就争着再拉。就这样,我们就像两头牛一样,从八点一直干到十二点才干完。我累的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两腿直发软。
回到家我陷入了沉思。只有亲身体会农耕的艰辛,才能深深地领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话的含义,也更能体会出父母劳动不易。这次当“牛”的滋味,有苦也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