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四川美食,本能的反应就是火锅。早在三星堆文化时期,就已经出现类似于涮锅一类的容器。作为比炒和烤使用更便捷的一种烹饪形式,火锅绝对是巴蜀人最伟大的发明。
行走在成都,无论问谁哪家的火锅最美味,答案都是一样的:“都很好吃。”在成都,任何一家火锅店都有其独特风味,都能拢住一批忠实的顾客。成都人,作为火锅文化最忠实的追随者,真的将火锅融入了生活。在慢节奏的悠闲生活中,吃火锅似乎为其带来一种激情、一种泼辣。
已做好充分功课,我和老妈强忍蜀地闷热,苦等三十分钟,终于杀进了这家火锅店——蜀九香。其实真没什么特别之处,一盘蜀香牛肉、两盘千层肚、一盘耗儿鱼、一盘鹅肠,还有再普通不过的大白菜,但这的的确确征服了我挑剔的味蕾,让蜀都火锅的味道一直留存在我的脑海里。
那牛肉太嫩了。将鲜红的牛肉在那红油滚沸的热锅里荡几圈,即刻出锅,和着大碗香油和蒜末,整块一口含入嘴中,用牙齿与舌头体验它的弹性。肉香、油香、麻香、辣香,轮番上阵,非要口腔即将束缚不住之时,再囫囵吞下,意犹未尽地回味,又急匆匆涮下另一片,叫人欲罢不能。千层肚如霰雪般撒下,吸足汁料,再攻击你的味蕾,将你对美食抵御的防线彻底粉碎,放开肚皮大快朵颐,直至盘底见光,方才稍憩片刻。所以四川火锅没有人不吃得酣畅淋漓,尽兴而归的。
我很庆幸我们点的是鸳鸯锅,让鱼和菜在清汤里有了自己的天地。耗儿鱼算是蜀地特产了,看鱼肉在浓香的高汤里翻滚,如鱼儿在江里畅游,捞上即入口,仿佛刚捕上一般奇鲜无比。白菜叶在这样的鲜鱼浓汤中煮上几分钟,不蘸酱汁,让那份清爽解去刚才的油腻。
末了,我试着尝了一碗清汤,在汤汁还未充分释放它的味道时便陶醉了。汤香、料香、鱼香、菜香,还有蜀香。比起能代表四川人做事泼辣、为人豪爽的特点的红油,清汤代表的是自然,是四川的田间地头,巴蜀的江河湖泊。无数人眷恋的故蜀,都浓缩在火锅中,含在这一口汤里。
这是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