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我的房间,邻家的肥猫趴在屋檐上打着哈欠,墙角的梅树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打开窗,冬天的寒风瞬间灌满了屋子,我打了个哆嗦,睡意跟着风儿跑了。我忆起那一年的冬天,那一碗甜甜的八宝粥。每逢冬日清早,家乡人会去寺庙盛一碗八宝粥吃。
冬天的早晨是清冷的,天还没亮,外婆就来催我起床了。匆匆洗漱一下就出门去,外婆走在前头,我睡眼惺忪地跟在后头。道路两旁的路灯依旧亮着,零星的车辆呼啸着从我俩的身边驶过,路边的屋子里传出早起人的言语声。我还没有完全睡醒,一路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跟着外婆穿过马路,拐过小巷,跨过小河,顺着山道拾级而上…
深山隐古寺,烛火映檀香,点点火芒子在檀香尖头闪动。领粥的队伍从大殿一直排到了红墙外,沿着山道一路蔓延下来。我俩来得早,没等多久就排到了。外婆将带来的保温壶装满八宝粥后,就一手拎着保温壶,一手牵起我,往家走。
回来的路上,迎头遇上不少正赶去领粥的村里人,熟或不太熟的,都会微笑着互相打个招呼,寒暄两句。儿时的我总是哀求外婆在粥中多加两勺糖,外婆拗不过我,嘴上数落我几句,说着多吃糖对身不好,一转身却去厨房拿来了糖罐。掀开保温壶的盖子,水汽带着淡米的香味,一股脑儿地全冲了出来。对于故乡的记忆有一种说不出的怅惘,就像梦里的挥手告别,总记不太清楚又忘不干净。
稍大一点,我离开故乡去了城里。城里人似乎从来没有去寺庙领八宝粥的日子,好像被其余的三百六十四天吞没了,让人忘了它的存在。领粥的日子似乎和城里的钢筋水泥格格不入,风一吹,它就飘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年,我无意间重拾了旧味。
寒冬时节,北风呼啸,厚重的校服依旧难以抵御寒风的侵袭,从袖口灌进的寒意,让我不停地打寒嗦。这是……八宝粥吗?
手捧粥,寻了一处僻静角落坐下,细细品味。食堂阿姨熬的八宝粥无论是用料还是味道都比较一般,没有儿时吃到的那么浓、那么香、那么甜,却也足以慰藉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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