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不时看到有人分享新上市的乡村,画面中的乡村红润饱满,甚是诱人,但其价格着实吓人一跳!可转念一想,既有市场也是值得了。
香椿是一种树,我们吃的是树上刚抽出来的嫩芽,每逢初春时节,寂寞了一冬的枝干,终于忍不住蠢蠢欲动,直头开始慢慢爆出棕红色的芽头,江南的天气说风就是雨,前一天还裹着棉衣,眨眼间就头顶火辣辣的大太阳, 这时香椿芽便蹭蹭往上冒,等你抬头,枝干顶端已经戴上了鲜红的皇冠,一朵朵肥肥的小嫩枝围成圈,枝上的叶芽有了已展开,有的还熨帖的收紧着那颜色,红里夹杂着点绿。油油地亮,等到他们长到一拃来长就可以打顶采摘。
香椿芽的味比较独特,说他香吧,又不是兰花那般淡雅清幽,有不少人嫌她刺鼻难闻,自然不愿意往嘴里送,可爱的她哪怕在老远也能捕捉到丝丝异香,且咂巴着嘴巴满是欲望,我家父亲便是这么个馋虫。
记得那年夏天,外婆从老家送来一些弄熟了的香椿芽,我捡起一朵往嘴里送,可他无论如何下不去嘴,接受不了那味儿,于是我将香椿芽切碎和了麻油拌豆腐,怂恿他吃,有时候又拿它炒蛋吃,没成想他吃着吃着,竟然接受了,在临香椿芽下市之际,他告诉我:“别再拌着吃了,不过瘾。”于是他和我一样,一进厨房就夹起一整朵香春芽,吃了起来,像极了吃草的兔子。
外婆看他如此上瘾,又采了第二茬往我家送。第二茬的芽头没有头荏鲜嫩,但给他解馋完全足够。
第二年春,大概清明期间,我们在外婆家小住,散步之时,他对着路边光溜溜的香椿芽念叨:“啥时候能再吃香椿芽?”我打去的:“要不掰一只枝条解解馋?”
眼看父亲对乡村的需求越来越大,让本就喂不饱的乡村大户遭遇尴尬,于是他想出挖几棵树苗自己种。外婆很是赞同,给我们准备了好多树苗,我们将大部分种在不远的亲戚家的空地里,剩余的种到故乡。
树苗本身就以1m来高种下,第二年亲戚说树苗长势喜人,已经忍不住踩了几朵,又说香椿芽新鲜肥嫩,炒蛋味道非常好。第三年亲戚又说家里连老人都爱吃,进门一朵,出门一朵,特别过瘾……于是父亲再不提那边的香椿。
我的故乡在半山腰,那里常年温度低于市区好几度,香椿芽长素自然慢很多,我们每次劳动节期间回去房前屋后那几棵树上的嫩芽也就半拃来高。父亲问外婆有没有采摘过?外公回答到,谁来时摘去过几朵,谁来也摘过一些,倒是他们自己一次都没尝过,不好这口。看着枝干间几朵侧牙,我忍不住将他们统统抹了下来,也就小小一组,都不够塞牙缝,父亲只得将他们炒蛋,餐桌上外婆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之后居然不停下筷子。
如今当外婆拿来乡村牙多了,父亲就把他们焯熟,装在瓶子里冷冻起来,这样哪怕过了时令,还能解个相思之苦。
一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野味,眼见着他的身价直线上涨,真乃物以稀为贵呀!
教师点评:文章主题突出,内容具体,文笔流畅,情感饱满。通过文章,我们可以看到作者饱满真切的情感,文章也因此优美动人,触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