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上冒着热气,淡淡的香味溢出,那一刻简单美好的幸福。——题记
软糯的糍粑是我最深处的记忆,每次回家,外祖母总拿出一袋甜丝丝的糯米糍粑。它的甜喻示着拥有甜美的生活,它的圆寓意着和睦、吉祥,它的味道更是代表着外祖母的慈爱。
每逢中秋佳节,我必回到外祖母家里,那一年,我只有丁点大,举头望着苍穹中好一轮皎皎圆月,好似一团巨大糍粑嵌在黑夜。我扑进外祖母怀里央求着:“姥姥,姥姥……我要吃糍粑”慈爱的外祖母抚着我的脑袋,笑着转身离开。
隔天,睡眼惺忪的我吃完早饭,为了满足我吃糍粑的愿望,只见院子里大家都在张罗。外祖父搬来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石臼,还有一个大大的木槌;外祖母则拿来了装着熟糯米的木甑;母亲仔仔细细地刷洗着石臼。外公拾木槌,外祖母将糯米放进石臼,祖父扬起光滑的木槌用力的砸下去。糯米有些拥和在了一团,有些零零星星粘在周围,外祖母趁祖父扬起木槌的空茬,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里面躺着的糯米翻了一个身。又是“吧唧”一声,糯米舒服地叫出了声,周围几户人家闻身而来,一口流利的家乡话与外祖母交谈着。风抚着外祖母银白的发丝,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蔼可亲,人们洋溢着欢愉的笑容。外祖父手起槌落,一下一下的捣打着糯米团儿,我早已奈按不住了,一溜烟儿冲上去夺过祖父手中的木槌,想自己打。
没想到木槌过分的重一张双臂用力举起,身子向后倾,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仿佛全身都在用力,可丝毫未动的木槌仍旧固执地赖在地上。我也和它犟了起来——横着抬,斜着拉,竖着举,废了好一阵功夫,终于让木锤离开了地面。众人捧腹大笑,笑得嘴都能装上十个糍粑了。祖母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个小木槌,掏出来,递给我,并叮嘱我:“先擂后捶!”我开心极了点了点头,兴冲冲地跑到石臼边,用力的捶了下去,软软的,白白的糯米团又叫出了声音,那声音动人心弦,似乎是外祖母的声音。最后,外祖母把打好的糍粑放到了案板上,揪坨、压扁、调圆。
我伸手抓了一个,裹上一层白砂糖,咬一口软软的,糯糯的,含在嘴里甜甜的,一股淡淡糯香,攥鼻而不浓烈,还有一丝丝余温温暖着、充满我全身。
糍粑,那丝绸润滑的每一口,构成了我与外祖母的点点滴滴,它不仅仅预示着吉祥,甜美,它更是外祖母对我深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