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被氤氲上雾气,晕染成鲜嫩的颜色。
门外将离草开得正盛,我从木桌前的小凳上起身,在炊烟里走向灶台,开盖后,是那一碗素净的白粥。白粥淡淡雾气萦绕,奶奶的话语重又浮上心头。嘴角,不由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炊烟淡淡,衰袅婷婷的青烟在晚霞里扶摇直上,霞光映红了天空,也映红了白墙。
小时候我每次回外婆家,外婆都欢欢喜喜的给我熬粥。外婆将米淘净放进锅里,加入水,便放在灶前轻轻的搅拌,一点点的添柴,慢慢熬粥。我百无聊赖地盯着锅,锅里的水已经翻出乳白色的花朵了,米还沉在锅底,像内敛的女孩儿,不轻易露脸。把粥熬熟的过程是漫长的,我总坐不住,转身出去疯玩,带到玩累了,回到家一推开门。令人垂涎的香气簇拥着我,外婆笑眯眯地把粥端了出来。我不顾烫,呼噜呼噜喝着粥。淡淡的香和软糯的口感让身心舒爽。
那我第一次全程看外婆熬粥。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等水慢慢吐泡泡,等锅里浮上一层薄薄的米汤,等沉在锅底的米摇摇晃晃的飘起来变成乳白色的粥,散发的香气暖人心扉。熬熟的米烂开了,成为絮状,和米汤融为一体。
我摇一勺粥送进嘴里,没来得及咀嚼就滑进了胃里,胃一下子变得暖暖的,胃里作怪的小怪物。也被热腾腾的粥包裹,安静下来了。
我那紧绷的神经在粥香中放松了,挑剔的味蕾也随合起来,有粥温润着胃,什么下肚都没有不适感了。
粥的清香在口中四溢,这温度使我不急着下咽,而是尽情感受自粥的那份淡雅与柔软。我的眼眶湿润。生活正地这白粥一样,滚烫着,散发着热气。“路要一步步走,粥要一口口喝”
相思成粥,浓了相思,淡了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