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烟火味

六年级 叙事 786字
2022-07-24 11:26:30

人间烟火味,最抚世人心。——题记

七岁以前是奶奶将我带大,许多年过去了,我仍旧记得那时的村庄、田野以及童年的趣事,最是忘不掉奶奶亲手烹饪的美味。

不知何时起,周末的早晨总有包子相伴。奶奶会在星期六起个大早,去集市上挑选最新鲜的蔬菜和肉,再火急火燎赶回来,一整清晨都忙着给我做包子。软塌塌的面团在她的手里都乖巧起来,缩成一个未封口的椭圆,随后碎菜叶和肉粒被关在白面里,就这样,一只只白胖的包子被放入蒸笼。当厨房里水汽泱泱时,我便雀跃地欢呼,奶奶笑着拍了下我伸来的手,"瞧你急成什么样了。"她将包子放在盘子里,又挑选了个最大的放入碗里递给我。我一口咬下,像咬上一朵软绵绵的云,继而辣肉的麻和芹菜的香在口腔里迅速弥漫开来,幸福感的浪潮席卷一遍身体的沙滩。我反复地咀嚼着,舍不得咽下,这时再来一口熬了几小时的米粥,将美味都冲进肚子,才谓真正的享受。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的腌菜坛是永远不会空的。玻璃坛子装满了胡萝卜和白萝卜,橙红与雪白好像要溢出来;暗褐色的陶罐子是放腌蒜的,用塑料皮紧紧封口;几只矮点儿的瓶子里泡着青绿的豇豆,宛如扭成一团的小蛇……厨房角落里的瓶瓶罐罐被她码得整齐,恰似一排纪律严明的士兵。奶奶平时不许旁人碰它们,唯有在晚饭时,才会郑重地抱来一只罐子,用大勺子舀上一瓢,给米白的面条上色,干巴巴的面条瞬间变得吸引人了。吃到嘴中,爽脆的萝卜、甜甜的菜椒、可口的豆角,不一样的美味在舌尖起舞,冲击着味蕾。我将头深深埋在大碗里,一边因烫而不断吹气,一边又一个劲往嘴里塞。"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奶奶笑眯眯看着狼吞虎咽的我,嗔怪道。

时光在烹饪美食的过程中悄然飞逝了,裹挟在美食中的时光,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走得飞快。我许久都不曾回老家品尝奶奶制作的美食了,许久都不曾回味那藏在一道道菜中永恒的爱,许久都不曾见到那张总是微笑的脸庞了,想到这,遗憾和惆怅在胸中扩散。

我拿起身旁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奶奶,这个周末我想回老家看看你。”

“好好好,我和包子都等你回家。”

远处似乎又有淡蓝色的炊烟袅袅升起,一种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缓缓扩散,我知道,那时裹挟了烟火气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