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小路上,一大片与肩平齐的树莓植株挂满了“红家伙”,星星点点,惹人喜爱。随手摘下一颗,便能瞧见它背上那一个个突起的小红点,中间是空心的,宛若一颗小气泡,这或许就是它在闽南话中“泡儿刺”名字的由来。最近恰又逢清明前后,下了好长时间的雨,这天我们便一同上山去采树莓。
又来到了这熟悉的山脚下,记得小时候,我常常随外婆来这儿采到香甜的树莓吃,真令人怀念。我们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向山里驶去,一路上,春风拂面,耳畔虫鸣声回荡。
到了树荫下的一片空地,我们停下脚步,驻足凝望——眼前是一大丛树莓,星星般的果子缀满枝头,我不禁咽了口唾沫。大家一人提一个小袋子,各自分散开去。我抱着期待的心情,走到一株茂密的树莓旁,蹲下身子,看准一颗又红又大的树莓,出手“快、准、狠”,便将它拿下了。
摘到了第一颗,我满心欢喜,又有些得意,准备摘更深处的那一颗。与刚刚相同的手法,我又一次将手伸向树莓,可结果却让人有些意外——只见一根牙签粗细的刺,扎进了我的皮肤,随着我的手向外抽出,它在我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细长的痕,上面还挂着鲜红的小血滴。
“啊!”我尖叫着抓住受伤的手,妈妈和外婆都围了上来,“看吧,跟你说过要小心的,赶紧用水洗一下。”妈妈说着,将水瓶里的水倒了一些在我手上,把伤口冲干净。我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又走向那株树莓。这一次,我格外注意,尽量避开有刺的地方,从侧面伸进手,盯准了那颗树莓,往下一拽,它便“滴溜溜”的滚落到我的掌心。这一刻,方才受伤时的那种痛感竟化为乌有,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咚、咚、咚”袋中的树莓在轻巧的碰撞声中渐渐增多。
五颗、十颗、二十颗……
“哈哈,我摘满一袋了!”我欢呼着,将手中的袋子举得老高。
夕阳不舍地在山头望着大地,我们的篮子中各放着一小袋树莓,伴着耳边动听的“交响乐”,缓缓驶离了那座山。
这次采摘的经历就好像是树莓放进嘴里,那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心中的满足感随之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