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上的幼儿园,里边养着有鸡,一次活动中,我们每个人都能认领一只小小鸡。那些簇着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笨拙的小脚颠颠的跑,惹人喜爱。它们浑身都是黄黄的,深深浅浅,斑驳参差。我们都各自选着。
奶奶牵着我,那些玲珑的脑袋忙不迭向前凑,睁着乌黑的眼睛,呆呆的木讷的,可爱非常。倏然,奶奶指着对面的角落,一只挺小的鸡唯唯诺诺地孤独徘徊,看样子是一只分外内向的小鸡。不过,定睛一看,它又是顶可爱的:绒毛看起来那么顺滑,那么密密麻麻,却又不似杂草似的堆砌,闪烁着金黄的光,下面还略有些浮黄的白。那只嘴黄黄的,小小的,肉墩墩的身子一摇一摆。隐隐的一团小尾巴,更是缀着盎然可爱。我拉着奶奶就往那儿跑。
我们轻轻来到它面前,洒下一些小米在它面前,然后持着距离,静静地看着它吃。它歪着脑袋,绒毛覆住了小小的眼睛,近看,那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发光。它吃了,小小的嘴巴像是在试探,然后一副憨憨的样子,头不断向下啄,一会儿就吃得精光。吃完后,它还是很惬意的,自己走上前来,伸着脑袋看着我。我伸手触摸:真的绵绵柔柔的,真舒服。它在我们面前蹦跳,奶奶将小红绳系在它的脚踝上。这只小鸡,就是我们的了。“取什么名字呢?”奶奶和蔼地看着我。我乐呵呵地傻笑:“就叫绒绒吧!这么多毛!”绒绒畅快地在走来走去。
此后一放学,我便一溜烟窜到绒绒那儿,给它吃的,然后静静看着它傻乎乎的可爱模样。它也很欢迎我,看见我来了,也便冲上来,绒毛还是那样多,也不再内向了。我们的友谊维持着。很久后,我要离开幼儿园了。我最留恋的,还是那只小鸡绒绒。我打算不辞而别,避免离别的幼小的伤痛。
如今,我仍思念着绒绒。那个摇头晃脑的可爱的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