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风,飘逸着红雨点点,漫随梨花,轻闻鹧鸪,一路划过春山的深处。故土的雨,氤氲了住过的老屋,回眸处,乡思填满了梦的结局,只听燕语呢喃,开启了回忆的梦。
春日融融,回忆那旧时老屋屋檐下,总会有那春日的使者——燕。印象中,北归的燕子总爱在我家檐下筑巢安家,千百次的啄泥含草,千百次的往返飞行,没有一丝疲劳,没有一丝抱怨。老一辈的人称他为“吉祥鸟”,深信他会给这个家带来好运,孩子们也乐得它们每日在窗前的电线上列队呢喃。
清风,轻盈地穿过明月林间,悠然漫步于辽阔原野,悄然而去。老屋的左右两侧最显眼的是两大排翠青的竹林。那是,每每翠竹耸入蓝天,爷爷就会拿着大砍刀,将它们砍下,除去杂枝、细叶,劈成两半,剃成长条,细致的编织成竹篓,竹筐等。四根长条交错,上下交错,一弯,一折,竟变成了一个精致的竹筐。我惊奇的很,就向着爷爷认真地学习。编织错误、折断竹条、划破手指,见着春燕的每一次往返,心中的力量也似乎一次次地涌出。到了许久,我虽编不出爷爷的那种大竹筐,但也似乎成功地编织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竹筐。
微雨,点洒在花间,静听花的呢喃,笑看春意满园。每到清明节,奶奶就会做青团。只见奶奶洗着艾草,放入锅中煮熟,捞出,捣成汁,混些糯米粉,渐渐的,艾草汁与糯米粉融合在一块,成了软软胖胖的糯米团,然后把它揉成小团子,最后将它放入蒸笼。昏黄的灯光丝丝缕缕地落在缝隙间,蒸笼里飘来了艾草特有的苦香,与糯米粉的添箱相融,弥漫出一种特有的清香,氤氲心间。随着蒸汽袅袅升起,满屋变得馨香,沁人心脾。接过奶奶的青团,轻轻咬一口,粉嫩顺滑,甜不腻,苦不涩,清香怡人。细听窗外的细雨与微微燕语,瞒着奶奶,将一颗青团拿上,到屋檐下,默默地放下,躲在屋内,等待着燕的到来……
眼前,望老屋檐下早已没有了那显眼的燕巢。四下平静,不知燕去几时回。
檐下的燕巢,是村庄的符号,是春天的象征,而老屋的那些旧时光,却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是时间冲不淡的印记,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