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老家门前有棵猥琐的银杏树,时而在烈日下吐舌,时而在暴风雨中挣扎。饱受摧残。
盛夏,蝉鸣。银杏树正年轻,与天上挂着那火球合伙造了个绿色屏障,保护障内是薄荷味的清凉,障外则是叽叽喳喳的闷热。绿色屏障里的小世界清新、可爱而又天真。那时我刚上幼儿园,很不适应,但又自作聪明,不把凡事放在眼里。
又值一年夏,我上了小学。整个人都变得新颖起来,心里总想着能够在万千中脱颖而出,成为最闪耀的那颗星。从此逼着自己努力,想要成为那个不平凡,可我就这样平凡的努力了六年。那棵病歪的银杏树这六年长得不大好,但它相比六年前,似乎高了些,经过外婆的帮助,身子也直了些,我觉得,它应该也和我一样,想成为那个不平凡,能够结出饱满的果实。
我生命中的第十二个夏天,我成了一名初中生。青涩的我小心翼翼的踏进了这所城市学校,见到了许多高大上的东西,也终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时我才真正的明白儿时的我天真至极,酸酸的委屈从鼻尖蔓延开,或许我六年的努力,也比不过别人的书香门第吧。报完名我又回了乡下,最显眼的就是那银杏树,六年了,还没结果,挺失败的,可是它长高了,它能一览远方,我的心笑了,眼睛却哭了。
那银杏树还这样长着,在时间长河中平凡的黄黄绿绿,循循复复,在漫长岁月中悄悄长高,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