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染白了发,当茧爬上了手,一切又都从胡琴开始了。
——题记
周末的下午六点很闲暇,本打算去书店买些感兴趣的书,在经过公园时,传来的嘈杂声中,夹杂着卖艺老人拉胡琴的乐声,而我想到的却是那些一言难尽的苦涩,也不知道为什么。漫无边际的天空给原本雪白的云朵偷偷染上了一抹绯红,这令我想到了已故的爷爷,他以前很喜爱胡琴上的色调,尤其偏爱赤色。
爷爷很喜欢一篇文章,叫《二泉映月》,文章里里讲述了阿炳历尽苦难,中年时因得了眼疾而双目失明,晚年时期创作了千年不朽的乐章——“二泉映月”。到现在听他的二胡曲时,我们都还能深刻地感受到他那时对美好生活和音乐的向往,尽管道路上有那么多的坎坷与艰辛,还是认真去面对,毕竟水烧到一半,凉了以后,又得重新烧了。他之所以喜欢,是因为文章里有位老人跟他一样喜欢拉胡琴。
在我读一年级的时候,询问过年近古稀的爷爷,为什么胡琴拉出来的曲子都那么地令人伤心呢——因为他是一个天天喜欢操着胡琴的老年人,知道肯定比我知道的更多,也更加了解胡琴的含义——爷爷总要先咳嗽小下,暗示我他说的都是重点,我故意惹他生气地捂住耳朵,嘴里喊着:“不听不听,爷爷念经,爷爷念经。”爷爷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你再闹,我就不说了。”“好,我不闹了,您快讲吧,花都要谢了。”我只好故作央求道。爷爷讲话很庄重,总是要捋捋他那灰白色的胡须,才张嘴给我讲:“因为胡琴本身就只有两根琴弦,所以它俩只能互相扶持,相依为命。”
“那为什么只有两根弦呢?”特别爱钻牛角尖的我开始冒问题了。“因为两个人是扶持,三个人就成了负担,就像我们现在说的‘三观不合’一样。要是你硬是给它加一个弦,那跟其他乐器又有什么区别呢?”可能由于我那时还太小了,当时并不理解他那时的愤慨,只是装作无所谓的表情,无趣地离开了。不过到现在想起来,却还有几分羞愧难当,不能自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爷爷逐渐变迟钝了,有时连他都不知道哪里拉错调了。直到两根琴弦中断了一根弦,他就没再拉过了,甚至都变得沉默寡言了,连我都懒得理会下。在去年的七月下旬,他悄悄地走了,静静地离开了,却留下了种种遗憾。
现在,他有了一把崭新的胡琴,比之前的他用的旧胡琴更好,更精致,就在他的墓碑前,只要他想拉。
我的思绪荡起了一阵心潮,很快就拉回到了现在——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忙碌了一天的太阳也准点下班了,而街上的人却有增无减,喧嚣和吵闹声也愈来愈大,路灯都被这声音吵醒了,睁开了光亮的双眼,想要看清是谁打扰了他们的休息;突然一个小孩冲了过来,可能没看清楚路上还有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块,摔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小孩的家人以为是我把他撞了,还非让我道歉……
没想到书没买成,倒碰了一鼻子灰,真可谓是“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