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煤球
我依稀记得,儿时的我常被母亲带去街头的一个小铺子。手中捏着早已变形的毛票,对那边的老板说:“老王。老样子,三个烧饼。”这句话不知听过了多少遍,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再也没听过了。只是那家烧饼的味道,让人流连忘返。
学校离家不远,走路不到十分钟。母亲打我三年级开始就让我自己上放学了。有时会给我几个叮当响的硬币。我跟同学不一样,他们一有了“私人财产”,便去买糖稀、脆面、辣鱼干。我却是绕开小卖部,径直走向堆满大人的烧饼铺。那时,一个烧饼两元,以我的资产,完全能够带走两个又大又脆的烧饼。烧饼的面皮一嚼便碎,露出里面的芹菜肉馅。裹上一层芝麻,刚迈出家门便可闻到如此美味的“佳肴”。它不但味道鲜美,更是承载了我多年的记忆。
烧饼铺老板姓王,大人们总是称他为老王、王老板。我们这些没到十岁的孩子总是亲切的叫他“王老”。只要肚子一饿,便可以蹦蹦跳跳的到铺子前,大喊一声:“王老,我饿了,快给我吃!”这王老必定拿出最新出炉的烧饼递给你,并且不要一毛碎钱。你要运气好,没个准能吃到全是猪肉馅的烧饼,能让你高兴到睡不着觉。
我曾在王老的铺子后静静地看着他做烧饼:先是把面糊糊往桌上一拍,揉成饼状。里面卡个凹槽,塞满令人垂涎三尺的芹菜猪肉。一面洒满芝麻,放进烤炉。我回想起这事,至今还能感受到烤炉内散发的温度,温暖无比。等饼一出炉,大人、小孩,以及年过期颐的老人都会争先恐后地递去钱币,抢着王老手中的一沓子烧饼。
只是,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王老的烧饼铺随着时间的移去而移去,不见踪迹,不见热闹,只见得那童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