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拂而过,吹起了陈年的往事,一张纸币从信笺中飘落,一段记忆被唤醒,拾起那张纸币,牵起一阵怀恋。
这张纸币来自香港,一张一百元的港币,是我大伯父给我的红包。这纸币对我来说,是童年的记忆,也是过去的怀恋。
我的大伯父生活在香港,小时候因为家中无人照料,可以说我是被大伯父带大的。大伯父一生中没有结过婚,他是我就如同生父一般和蔼慈祥,但我就是调皮啊,不听话啊,一直折腾,爱耍小性子。大伯父对我很是耐心。
有一次我走丢了……
在香港,走丢可不是好事情,小街小巷小胡同,不识路的人如同走迷宫一般。大伯父找了我一个晚上,见到我时是在家门口楼下,他急匆匆的跑来讲我抱起,抱的紧紧的。没一会我感觉我的肩膀被打湿,大伯父他哭了。那时还小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还在他怀里笑嘻嘻的。
大伯父给我的最后一次拥抱,是在拜山祭祖的时候,那时我已是离开他回到父母身边的第七年。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一点一滴的侵侵蚀着人的肉体,大伯父拄着拐杖,也只能单手拥抱着我。
大伯父的记忆也被时间侵蚀,记不得旁人,可在那天晚宴上,大伯父喊出了我的名字。旁人觉得奇怪,我走了过去。大伯父颤抖的双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红包塞给我了,牵着我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吞吐出来,大伯父对我说:“好好学习,好好努力。”
手掌的温度是炽热的,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可恨点时间,最终还是让那热诚的手掌变得冰寒,最后失去了温度。只剩一副冰冷的躯体——一个月后,大伯父过世了。
家人本是瞒着我,我是无意从他们电话中得知,我强忍泪水。
我打开了那个红包,一张鲜红的港币,我手里紧紧的,用力的握着,试着找回大伯父手掌的温度,这温度在心中流淌。眼泪涌上了眼眶,一滴滴泪水低落在那张纸币上,打湿了我的过去 就犹如我的童年记忆,那些爱与温暖在经历这一场暴风骤雨,在经历着一次浪潮的翻涌。
这张纸币承载着太多怀恋。
风轻轻掠去,将怀恋沉淀在这张纸币里,将泪水吹干,一同深积在这张纸币中。我将纸币放回信笺,把怀恋沉入思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