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天空,月亮挽着薄云细细撤下月光,窗台有些汗凉露,我缓缓轻抚,那有些发黄的照片。
他住在一个小山庄,一辆摩托车陪伴了他许多久,万年不变的灰外套,里头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起球睡衣。头发蒙一根根银色的针,如群蚁排街。面黄肌瘦,还有些脸背。他喜欢坐在门口边,嘴里衔个烟筒,十分享受般吐出一个烟圈,只不过闻起来既劣质又呛鼻。远着看,倒真像个枯黄的野草,有时候又拉着我絮絮叨叨地讲着话。这个时候,我会想出千万个理由进走,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那摇头。
工作时候的他就要迥乎不问了。
桌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本子。他正戴着一个老花镜认真地辩认书上的字,整本书已经变得凌乱。到处是圈点,批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楷书书,像一只只小蚂蚁,他的头发也是凌乱的,东倒西歪,却显得很有生气,无一例外透着他的兴奋,喜悦。我小声地叫唤他,他听不见。我开始大声的叫唤他,他也听不见,全身就像有一层罩,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我逐渐失去耐心,将肌堆放在旁边的工作分析报告拿来。我手还没有碰到。他就像是装了雷达一般,迅速指起头,眼镜好笑的滑到了下面,透过他那双眼睛,我好像听见他在问我什么事。真是令我好气又好笑。
半夜里,我忽然惊醒,听到壁房间有动静,那声音很急切。他在穿衣服。随后响起的是门打开的吱啦声和下楼的声响,院里一道光亮起,是老摩托车睁开了它的眼睛,不一会儿,院子恢复了原有的寂静。星星依旧闪烁等到他回来,己是凌晨了。看见他疲惫的身影,背好像更弯了,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闭上,头发乱飘者。我很疑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村子里出了事。他作为村书记才着急赶去,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却不顾一切赶过去。
在我心中,他更像是野草,是老人一辈子的朴实,那纯朴的笑依旧让我记忆深刻。
或是永远忘不掉了。他,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