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前倾,一锄头一出锄头的问候着脚下那片棉花地。流着汗的额头,神色凝重的土灰色的脸,粗布短袖,麻棉长裤,磨得走了形的布鞋……
她,就是我的外婆,我最亲最爱的人。
每次我去乡下,外婆家的大门总是挂着一把锁。不用问,就知道外婆是去地里干活了。
上次我和妈妈去地里找外婆,刚走进杏园就看见外婆坐在土堆上,脊背靠着树,大口大口的嚼着干馒头,好像是噎住了,赶忙端起水杯冲一口,锄头倒放在前面,一旁是杀虫剂,小铁铲。妈妈见了,泪水夺眶而出。
还有一次,一件大门锁着,我和妈妈就去地里接外婆,真巧,半路上碰着了,夕阳下,外婆扛着锄头,一手提着大篮刚从树上摘下的苹果,布袋、水瓶斜挎在腰间,拖着疲惫的佝偻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记忆里,外婆总是忙个不停。每次,早已做好的饭摆了满满一桌可做饭的外婆一定还在后院里的柴火堆、羊圈里或者菜园了里忙这忙那,总要等到我去叫着催她,她这才急忙把沾满土灰的手往围裙上一抹,嘴里直说:“来了,来了,你们赶紧吃,甭耽搁。”
劳累了一天后,外婆用掸子掸了一下身子上的土,用水轻轻洗了脸,倒头便睡。每每听到外婆的鼾声,我总想:外婆真累啊!
记忆里,外婆在城里都没待过一个晚上,总是拎着大包小包给我们和舅舅送来,东西放下就走,从不歇息,常常惹的妈妈既心疼又生气。
这就是我的外婆,忙活在地里,奔走在路上,一刻也闲不住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