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起你鬓前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题记
时光清浅,岁月无痕。坐在窗前,微风吹起额前碎发,我望着你。
思绪触及过去,在那青石小径上——
年幼的我蹦跳于此,两股辫子甩来甩去,咯咯的笑声传荡着。我深吸一口气,是草的清香,泥土的芬芳;我闭眼聆听,是小鸟的鸣叫,是大树的述说;我躺下,眼前的阳光灿烂而不耀眼,背后的土地软软的使人觉得暖心。“孙女!别搁在地上,脏的呐!”我正享受于此乡下美景,你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跟前,“咋跑这快呢?奶奶我老啦,跟不上啊……”你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大段,我捂着耳朵,摇摇头,嘴里嘟囔。我们相互拌嘴,谈笑声随风远扬……
思绪飘啊飘,定格在18年的那个夏天——
电话声响起。“喂?是奶奶啊,有事嘛?”我边拿起电话,边疾笔奋写。“孙女啊,我知道你已经步入高年级,作业自然多……咳咳……但是要注意身体啊……”你在电话的那边说着,像极了当年小径上念叨的那一幕。我浅浅一笑,应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会的。您老也要注意身体啊,别只担心别人……”“嗯嗯好呢……”挂了电话,嘴角的弧度久定着。
思绪万千,转至前不久——
你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轻轻地讲述你的一生。阳光就如当年,温和地洒在你身上。我望着你,四眼相对。你的眼仿佛能看透一切,你沉重冷静,你悠然安详……“怎么啦,是看我老的可怕了吧。哎,没办法的事啊,人终会经历。岁月静好,沐浴阳光,安安静静地度过,也不错……”你满是皱纹的脸浮出一丝笑容,恍若那个下午的暖阳。望着你,我也笑了……
思绪断了,望眼前——
月色下,你的眼光迷蒙。是的,你失忆了。那个与我拌嘴的奶奶不知不觉老了,晚风吹来,吹起你的头发,也抚平了回忆的疤。你莞尔一笑,温柔地让我想哭,“人生就是一个故事。你出生便是故事的开始,这个故事一波三折。你会哭,会笑,会后悔。你会留下遗憾,你会经历分分离离,你会忽然之间成长。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故事的结尾,安安静静……”你在我身旁轻语。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你没有失忆,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你的一生,都安安静静……
故事的结尾,真的、真的,好安静……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