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六年级 写人 792字
2021-03-06 16:00:19

酷暑难忍,夏蝉长鸣。从辅导班出来的我少了几分悠闲,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蒸笼,汗水霎时从我的背上留下,用迅速被带走。是母亲来接我。我背着书包缓慢的走着,却等来母亲焦急的声音:“你外婆出事了——”尾音拖得很长,就如外婆走过的漫长岁月。

我呆愣在原地,缓了一缓才反应过来,快速跟上母亲的脚步。我们一路小跑到汽车站,路上汽车的喧闹声,人们的吆喝声,东西与东西碰撞声,此时都在耳际成了外婆的声音。

急忙上了车,母亲便哭诉:“你外婆半夜去上厕所,也不开灯,也不叫人,结果摔了一跤。”声音中带着哭腔。

穿过繁华的城市,来到外婆那无边的田地上,这一刻,那田地似乎也没有从前那么美了。

“叫她起夜要叫人,她偏不听!”

终于到了家门口,比外婆年纪还大的房门虚掩着,“吱吱呀呀”,在陈旧的声音中间,千丝万缕的担忧从心弦上划过,凝成气若游丝的呼吸声,渐渐聚成一幅画面。

这是曾经安详地坐在摇椅上的外婆吗?我心中的恐惧不断增加。外婆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体如松了气球一般,干瘪着。一向乐观的外公眉头紧皱,轻轻示意我先出去。我慢慢挪步出了房门。

一个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前一秒外婆还在床边唤我起床,后一秒又奔回厨房做饭。我艰难地起床,校服正整齐的摆在床头。我半睁着睡眼,皱着眉对刚端上来的饭菜吹气,外婆一面催我赶紧吃完,一面提醒我小心烫着,一面又把装好水的杯子放进书包,一面把外套盖在我的肩上,每天早上她都为我这样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每次放假回家,总能看见外婆坐在矮凳上,旁边摆着一筐苇叶一筐水,她在糯米鱼苇叶间游走,半晌,一筐粽子便包好了,在熟了之后再洒上白糖,那软乎乎的糯米粽,散发着阵阵甜香。

然而,少女的泪终究未落下,睡意朦胧间,似乎看到外婆那颤巍巍的身影行起……

一早我轻轻下床,一摸床头,没有暖和的衣服,一阵寒冷袭来,顿时清醒过来,轻轻披上外套,溜向厨房。拨了拨米,盛一勺,淘一淘,别扭的将水倒入槽中,捡出因不熟练而倒入槽中的几粒米,接着我又愣住了,没有轻点几下,就可以把饭做成熟的电饭煲,只有一极普通的锅孤零零的放在灶台上,一个恍惚,便点开了火……

我将粥轻轻端到床头柜上,虽然没有每天熟悉的麦香味儿,但见到了外婆皱纹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