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西瓜上市的季节,无数年日积月累的“挑瓜”经验让妈妈一拿一个准,必是红得透,甘甜甘甜。
我站在家门前的屋檐下,这会儿乌云密布,世界闷得像个封的严实的盒子,心里沸腾着——像个小火炉,没有消停的时候。一旁的广场上还有嬉闹的孩子,与卷着裤脚,手拿一把竹扇,或站或坐,三五成群的大人,隔壁门前放着一把躺椅,老爷爷惬意地半眯着眼。惊雷是在一瞬间忽然炸响,不冲耳膜,只是像被云遮住大半声音,“轰隆隆”地闷响。雨就是在雷声留恋于空气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跌落,一群一群的。
孩子们慌了神,雨点在空中快速弥漫的时候,早已经决定好了跑到最近的朋友家避雨;大人们乱了脚步,不大的扇子成了唯一的遮蔽,在雨幕中奔跑起来;家离得远些的,不得已找了个近处屋檐,家里近的,对旁人一顿招呼“这儿来,这儿来。”雨点密集,雨声密集,却强不过奔走的人们带着惊喜的传告——来自夏雨未曾预告的惊喜。他们早已湿了肩膀上的布料。
转头一望,是隔壁的老爷爷早已进了屋,儿子出来利索地拿了躺椅回去。于是这雨更加欢脱,它们破开的气流成了风,吹得我的发丝开始舞动。风飞奔于世界的每个角落,将所有雨滴看到的,都一并收集。原来这都是夏日满满的情怀。
我听到了耳旁的呼唤声,转头,老爷爷拎着一个透明塑料袋,我怔了半晌:“谢谢爷爷!”接过袋子时,豆大的雨点从屋檐缝隙掉落,扎紧了口子的塑料袋上雨滴点点。里面的西瓜甘甜。
还未感觉到“哗啦啦”的水声响满耳际,太阳就先一步露了脸——雨骤停。于是广场上再次人声鼎沸,有的顶着遇水粘起的毛发,他们又开始等待下一场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