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青罗素装,地面犹湿,枯红枫叶从枝头坠落下来,飘飘扬扬,飞落于江面。
入夜难眠矣,情绪恰似几缕愁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青石板小路,延伸向远方,与天青色的烟雨相接。听不见脚步声,那油纸伞下的身影太轻盈;听不见雨声,那朦胧薄雾中的细丝太过柔情。惟见一只乌篷小舟轻描淡写着,拨开水中的倒影,为此石桥流水之景,增添了一份“黑云翻默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闲适。静哉!
徜徉于此幅烟雨中的水墨画,耳畔忽闻吟声,不由得被牵着心绪,循声望去,却是三五浣纱女,不知为何动了愁思雅韵,方才有了那一阵吟唱。一时间,山水为其改色,岁月为其倒不多时,细雨下得更加稠密,收伞至一小亭避雨,恍惚间,竟也有了柳永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之感。多想取盏淡酒,一人对月举杯,一醉方休。“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似酒在心间晕开。但看那傍水古木,该是经历过几百载“天青色等烟雨”的哀怨。
江面泛起微微涟漪,惊动了江底的游鱼。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孤船点着渔灯,停靠于拱桥之下。微波粼粼的江面上,洒了一点点光,恍若江面上洒了一把碎金,星星点点的飘在江面上。拱桥的石壁,轻触下,手指尖沾满了灰,石壁的稍微凹凸,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滴”,一滴雨珠跌落在我的发丝上,黑色的发丝,瞬间掺了一点镀银,我撑起油纸伞,稍许,油纸伞上满是雨珠。倚靠在桥上石栏上,放眼望去,微波粼粼的江面,远处是重重山峰,山峰前,一座孤岛。孤岛却是一片黑影,依稀可见孤岛上有几棵树,一座亭院建于孤岛之上,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走过桥,是一座高亭,亭脚高高耸起。登上亭的最高处,倚靠在木栏边,看着细雨淅淅沥沥的下,渔夫撑船摇杆。恍惚之间,隐隐听见悠扬的笛声仍在,不远处传来了筝声,陶醉其间,流连忘返。拿起在桌上摆放已久的茶杯,轻拿茶壶,茶水流入茶杯中,还冒着缕缕热气,举起茶杯,一囗饮尽。又望了一眼,吟道:“秋叶行石桥,渔舟泛荧光。一眼望孤岛,茶尽人未还。”
秋江寒舟,袖起水落,望穿秋水,一眼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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